管家此時也被喊了進來,将前因後果對着童洛錦一一說明了,管家名義上是管家,但當天也是和童老爺一起打拼過的左膀右臂,童老爺不在的時候,碼頭上的事情都是交由管家一手處理的。
“已經去老宅問過了,但是老太爺說,既然已經分了家,那便不應當插手咱們這邊的事兒。瞧着是不打算出手了。”
童洛錦已然料到了這個結果,她靠在床頭思索了一會兒,問:“咱們家的夥計都是多年的老人了,情份不淺,怎麼說走就要走?”
管家冷哼一聲道:“什麼情分不情分,有錢能使鬼推磨,别個出個高價,他們自然将多年的情分忘得一幹二淨了。”
童洛錦又問:“是要挖咱們城西碼頭所有的行船工人?”
管家回道:“是。”
童洛錦道:“我聽爹爹說,咱們家一個碼頭,不算裝卸工人,隻論行船工人,也是上百人吧。”
管家瞧她說得認真,也回得仔細:“小姐好記性,咱們城西的碼頭,掌舵跑船的船夫有九十又六人。”
童洛錦歎了口氣:“一次挖這多人過去,董家能開多少銀子啊……”
掌舵船夫,相當于陸運镖局的镖頭,經驗足,能力強,自然是備受追捧的行當,主家給的工錢也會低。童老爺更不是虧待工人的人,給的月銀在整個行當裡隻多不少,董家要是拿出更高的價錢來挖一個技術娴熟的老船工,童洛錦是信的。但是不論經驗本事,出高薪把九十六人一起挖了,這對本就不缺船工的董家而言,是個費力不讨好的事情。
董家與童家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又怎麼會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管家是個聰明人,瞬間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所以有可能來人并非是董家的牙人!”
但不是董家派來的牙人,又會是誰?又為何做出此等勾當将童家陷入不義的境地?管家左思右想,有了計量,朝童洛錦行了禮,退出去了。
奶娘給童洛錦倒了杯水,上下打量她一番,露出驕傲又贊許的神色:“小姐不虧是老爺夫人的女兒,就是聰慧,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智,要是老爺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她這話讓童洛錦心中一梗,她微微垂下頭,露出一副天真的模樣:“我隻是随口說得,管家伯伯到底明白什麼了。”她年幼時并不聰慧,甚至天真得有些蠢笨了,但是那是她的父母悉心保護出來的模樣。她現在的“早慧”怕是不僅不能讓她的父母高興,反而會引起她人精似的雙親生疑。
奶娘歪着頭瞧了瞧她,果然是一副實實在在的疑惑模樣,仿佛剛才的機智沉着隻是一種假象,她暗歎了句高興早了,她家小姐果然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傻姑娘。
童洛錦還欲再說點什麼,卻聽見院子裡遙遙傳來管家氣急敗壞的聲音:“哎呀,你這小崽子怎麼站在這兒,我還以為是小偷呢,大白天的怪吓人的。”
奶娘和童洛錦對視一眼,甩着袖子出去了,不一會兒拉着一張臉回來了,她身後跟着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崽子”。
“小姐你是不知道,這小東西蹲在你窗後的犄角裡,王伯還以為是哪裡竄進來了小狗小貓,想摸上前去瞧一瞧,哪曉得是他,把王伯吓了一大跳。”
童溫祺自然感受到了奶娘語氣中對他的不喜,但是依舊冷着一張臉僵着身子立在原地,既不辯解也不駁斥。
倒是真像隻養不熟的小狗。
童洛錦對奶娘道:“奶娘,我想讓他陪我玩玩,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奶娘自然不肯:“這小子沒輕沒重的你還病着,和他玩什麼?”
“哎呀!”童洛錦撒嬌耍賴,“你們又不許我出門找旁人玩,你們又不能陪我玩,我和他玩怎麼了?”
奶娘拗不過她,隻好叮囑了童溫祺好一通才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卻也不知道童溫祺到底聽懂了沒有。
“吱呀”一聲門響将聲音全部隔絕在外,床上床下兩個半大孩子四目相對,竟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思。
童溫祺先别開了眼。
童洛錦問他:“你為什麼要蹲在我的窗角下?”
童溫祺的眸子仿佛暈着一團墨,看不清情緒,但是童洛錦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見所未見的、令人心悸的濃烈的情緒,像被塵封多年的老舊,好似雪山之巅的寒氣,即使你看不見,也能體會得到。
他上前幾步,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貓兒踩在地上,又像是巨石落在童洛錦心上。
“你信我。”
他的手是細弱的,像是還沒抽芽的柳條,被風吹一吹,幾乎就要斷掉,但是卻執拗地向童洛錦靠近,被童洛錦一把甩掉,她的面容是掩飾不掉的驚恐,好似朝她伸來的是什麼蛇蟲鼠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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