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學校報道那天,沈奉和老範各自抱着自家孩子去送。
老範現已經有一兒一女,大的是兒子,叫範向超,小的是女兒叫範向笛,一個五歲一個三歲。
他左右手各摟一個,在嘈雜的月台對範紅英不停囑咐,“到了車上要小心包,注意有小偷,去了那邊就給我辦公室挂個電話報聲平安,有事沒事給家裡寫封信,不要光埋頭學習,要好好吃飯知道嗎?”
範紅英一邊安撫自己的兩個娃,一邊點頭道,“知道了。”
她臉上笑嘻嘻的,雖然是離别的場景,卻滿心滿眼都是掩飾不住歡天喜地。
老範看到她那個樣子,突然鼻子一酸,“紅英……”
範紅英目光落到他臉上,見他一個人高馬大的糙漢子,眼裡竟然泛起了水光,幾乎可憐巴巴地看着她。她不禁哭笑不得,最終還是擡手拍了拍他胸膛,揚聲道,“你幹什麼啊,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老範自己也覺得丢人,把眼淚憋回去,梗着脖子說,“你知道就好。”
三歲的範向笛十分頑皮,對離别一無所知,小身子不斷地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好奇地張望附近的建築物,烏泱泱的人群和地上筆直的鐵軌。
五歲的範向超反而一直都很安靜,抱着爸爸脖子小聲問,“媽媽不回來了嗎?”
這話一下刺痛老範的心,他忙解釋給兒子聽,“你媽去上大學的,等學校放假就回來,跟你上托兒所一樣,到時間就能回家。”
範紅英也忙揉了揉兒子白嫩嫩的小臉蛋,又是解釋又是安慰,說到底要不是老範支持她追求夢想,加上趙菀香的鼓勵,她想到要跟兩個孩子分開,還是下不了那個狠心的。
這邊範紅英跟老範和孩子們告别,那邊趙菀香也在跟沈奉和念念告别。
“真不要我送你過去?”
沈奉目光深沉地看着妻子,眼裡流露出來的都是留戀和不舍,在妻子抱着女兒說完告别的話之後,将女兒抱了回來,再次問道。
趙菀香搖頭,“不要啦。”
她沈大哥這幾年不負衆望地又得到晉升,越往上走,身上的擔子也越重,如今帶着一個邊防旅,又趕上整邊移防,每天不是拉着連隊出去野外拉練,就是邊防線巡邏,經常連家裡也顧不上回。
她想到這裡再次囑咐女兒,“念念,爸爸工作忙,可能不能經常回家陪你,你先乖乖跟着秀花老表姑,等媽媽放假回來天天陪你好不好?”
念念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道,“爸爸不回家,媽媽也不回家,那我放學就去職工俱樂部,找朱伯伯打兵乓球,秀花老表姑會陪着我的,念念才不會孤單。”
她才一點點大的時候,沈奉隻要有時間,就總帶着她滿大院的轉,到禮堂裡看演出,放映的各種電影,也不知道哪年看了一部乒乓球題材的電影,就在部隊俱樂部喜歡上了看别人打乒乓球,到了五歲的時候正兒八經開始接觸。
大院裡剛好有退役的男乒教練,就是她叫的那個朱伯伯,看她興趣濃厚,便帶她入門。
趙菀香和沈奉一向對女兒沒有任何要求,隻盼她一生平安喜樂無憂無慮就行,卻也沒料到她看着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對乒乓卻表現出了異樣的執着和熱情。
自從開始跟朱伯伯學乒乓,每天回來必定練習發球接球,為了基本功紮實,還要求朱伯伯幫她定制體能訓練,年紀小小就在腿上綁沙袋,腿腫了,手掌磨破了,她卻不嫌苦,反而樂在其中。
這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太過難能可貴了,朱伯伯看到她的潛力,跟趙菀香和沈奉長談,給她指了一條運動員的路。
“好好培養,将來一定可以為國家争光!”
朱伯伯當初說得很激動。
趙菀香和沈奉卻強顔歡笑,像沈奉自己可以毫不猶豫把一生奉獻在戍邊事業,趙菀香也可以毅然決然地在這裡陪伴他一輩子,但他們對待女兒卻恰恰相反,希望她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将來随心所欲的享受生活,而不是走上一條通往鮮花和掌聲的艱難之路。
說白了就是不想叫女兒吃苦。
他們于是偷偷藏起她的球拍和沙袋,中斷她的體能訓練,帶她去拜訪知名畫家,書法家,期望轉移她對乒乓的熱情。
但到最後無一例外全部以失敗告終。
“受傷是家常便飯,就算這樣你也要堅持嗎?”
沈奉那麼問女兒。
他的女兒眨巴着純真無邪的大眼睛道,“要的,要的,爸爸!”
沈奉盡管心疼,但在那一瞬間也妥協了,跟趙菀香商量,既然女兒真心喜歡,那他們與其阻攔,不如好好地支持她,做她堅強的後盾。
兩人重新把女兒交給了朱伯伯,轉眼一年過去,女兒不僅沒有半途放棄,反而越挫越勇,始終沒有放棄對乒乓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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