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客氏臉色變得十分難堪。當年豐钰一入宮,原來住的芝蘭院就給豐媛占了,豐钰如今住在偏僻的桂園,裡頭不過種了棵桂樹,院子隻有五六步長寬。這事文夫人不是不知的,卻偏在這時當着人故意相問,是有要給豐钰撐腰的意思
座中的夫人小姐們無不是人精,當下紛紛扯開話題說别的去,就在這時文二奶奶來了,客氏強按下适才那點尴尬,笑着主動為豐钰介紹“钰兒,這就是你文二哥的媳婦兒,于禮,你該叫聲二嫂子。”
狄氏如今乃是有孕在身,本是不來見客的,聽說從前丈夫瞧上的女孩兒上門,特意前來,想看看豐钰是個何等樣人。
豐钰落落大方與她見禮“原來這就是二嫂子。二嫂子真漂亮”
狄氏細細打量這位假想敵,見她身穿藕荷色素錦衣裙,裙子雖是簇新的,卻是昔年舊款式,頭上不過兩根平常花簪,面上不施粉黛,雖說二十五歲年紀,瞧裝飾打扮卻比自己大了好幾歲的模樣。又聽她贊自己貌美,一時心裡的不平氣兒都順了。笑着和豐钰寒暄起來。
豐钰又贊她幾句,問起她腹中孩子,轉瞬就将昔年那點舊事都撇過去。
客氏暗暗心驚,原以為豐钰這回上門會惹了文家不快,誰知這豐钰三兩句話就和人打成一片,倒有重拾舊年情誼之勢。
園子裡戲台備好,侍女們來請各人園中入座,文太太親自攜豐钰的手,同往園中而去。
正趕上朝中十日休沐,文嵩與弟弟文崇本在城外打馬騎遊,熟料同行的一位公子跌傷了腳,一行人便提前結束回家,經過花園,聽見戲台上唱的是一出貴妃醉酒,聽聲嗓像是城裡近來最紅的小旦季如夢,哥倆兒不自覺朝那頭望了兩眼,文嵩尚沒瞧出什麼,那文崇卻是極為意外,扯住哥哥袖道“二哥,你看,那個是不是豐家大姐兒”
文嵩已經十來年不曾聽聞這個名字,面露迷茫之色,“你說誰”展眼又往那頭瞧上數眼,見母親身旁親親熱熱坐着個女子,瞧似花信年紀,梳的是閨女頭,眼睛清亮有神,好像察覺到他的目光,擡頭往他的方向瞧來,又很快轉回臉去。不知說了什麼,引得母親笑個不停。
那眉眼,依稀認得出。是當年他曾暗自戀慕過的姑娘。
隻是時光荏苒,他已不是舊年莽撞懵懂的單純少年,她也已不是當年青澀嬌嫩的天真少女,中間隔了山海河川,是永世不能相見的身份。
文嵩淡淡點了點頭“唔。似乎是的。”徑往前走。
“二哥。”文崇不解,“她回來了,你不與她交代幾句麼當年,你沒有應諾,娶了二嫂嫂。”
文嵩面上有絲難堪,繼而化成羞惱“你胡說什麼并未定過親事,沒正式議過親,我便是娶不娶親,都不幹她的事。”
“可你”文崇是知道當年内情的,他眉頭深鎖,不贊同地道“可你分明為她苦苦守了五年”
當年家裡為二哥說親,二哥曾那樣堅決地反抗過,分明說過,要等豐钰、非豐钰不娶,二哥如今娶了二嫂,有了孩子,就當從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嗎
“瞎說什麼”文嵩動了真怒,朝弟弟大聲斥道,“這種話怎可胡亂提及,叫外人聽見,你嫂子如何作想,那、那豐大姑娘,她、還要不要做人”
文崇垂頭,知道這話着實不該,便不言語了。
文嵩扯着他快步穿過園子,豐钰再擡頭時,已瞧不見兄弟倆了。豐钰淡淡收回目光。
十年過去,親情都淡了,何況小兒小女之間那點微妙好感
文嵩已經娶妻生子,而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沒什麼好可惜,也沒什麼值得緬懷。不過是場懵懂幼稚無疾而終的美麗誤會,過去便過去。
若非是在文府,甚至她都認不出适才經過的是他。
可笑客氏以為她還念着舊日青梅竹馬的情分,以為她放不下。如今的豐钰,早不是從前那怯懦好欺的女孩,她會慢慢叫所有人知道,隻要她不願意,就沒人能給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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