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一些,又收到吳惟發來的信息。随清本以為也是與縱聯有關,可點開看了,才發現隻是一則由公衆号撰寫的短文,内容有關G南項目的發布會。
随清起初還不明就裡,G南項目正式啟動之後,業主那方面照例做了些宣傳,眼下這種文章到處都有,她不知道吳惟為什麼單單要轉這一篇給她。直至看見文章最後的Logo,她才明白原因。發出這篇文章的公衆号隸屬于丁艾所在的那個建築論壇,吳惟是在提醒她小心。
才剛意識到其間的聯系,她心下一墜,後來才自我開解,說這不算什麼。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這本來就是避無可避的事情,隻要她還在這個圈子裡混着,就總會有與仇家狹路相逢的一天。
随清,你怎麼有臉出來?
沒有曾晨,你算什麼?
但她還是不免想起丁艾從前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在殡儀館的走廊裡,以及後來的每一次,她頂了曾晨總建築師的位子抛頭露面。從前,尚有吳惟替她抵擋。今天,卻是要靠她自己了。
她深呼吸一次,告訴自己一定可以。潛意識中卻又有個聲音在嘲諷地笑,你憑什麼可以?她知道,那也是她自己。
轉眼便已入夜,随清更衣妝扮,帶着魏大雷,駕車趕赴江對岸的酒店,去參加發布會。
白天一整天她都有别的工作,一個會接着另一個,耽擱了又要影響到後面,而她的發言稿仍舊沒有背熟,更不用說在鏡子前面演練一遍了。
鏡子,腦中又出現不該有的畫面,她趕緊閉了閉眼甩了去,看着前路,并線駛進隧道。
到了酒店宴會廳門口,Foyer裡人已經不少。
羅理像新郎官兒一樣站在簽到闆旁邊拍照迎客,遠遠見到随清,竟是刮目相看,一邊迎上來一邊說:“随工今天真是大不一樣了啊……”
随清自知是這身衣裝的功勞,箭在弦上,也隻得hold住氣場,學着羅理自黑:“我們學建築的從念書的時候起就是這樣,實勘、畫圖、做模型可以一個禮拜不洗澡,但講方案的時候還是得收拾得幹幹淨淨。常态罷了,羅先生見多了就會知道。下次要是看見我黑T恤破牛仔褲,也千萬别嫌棄。”
周圍的人捧場地笑起來,許多雙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與她身邊的魏大雷。
随清并不習慣這樣被人矚目,隔着一張放滿酒水飲料的長桌,她看到茶色落地鏡中的映像,也是許久才認出哪個是她自己。心中似有種虛空的不安,好在身邊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背,又悄悄探進她的掌心。她輕輕捏了那隻手一下,好讓他别鬧,但那熟悉的體溫與肌膚的觸感卻也叫她稍稍安心。
待到儀式開始,衆人進了宴會廳落座。
開場不久就要輪到建築師發言,随清站在台邊的陰影裡等着她的cue。從她站的那個地方看下去,恰好就能看到媒體來賓坐的那幾桌。但台下已經暗了燈,稍微後面一點就都沉在一片黑暗裡,隻看得見一個個人形的輪廓,根本辨不清面目。
随清卻禁不住想象,丁艾正在那裡看着她。自己的電話就在手包裡放着,随時都可能震動起來,隻要她接了,裡面傳出來的便又是那幾句話。
随清,你怎麼有臉出來?
沒有曾晨,你算什麼?
不對,也可能不一樣。至少,這個項目是她自己的。
她甩掉那些雜念,口中喃喃默誦,背着稿子。
魏大雷走到她身邊,低頭問:“緊張?”
她深呼吸,略一點頭。
他于是更近了一點,嘴唇貼上她的耳廓,聲音卻仍舊微不可聞:“God,you’resobeautiful.”
台上恰已提到她的名字,而她腦中卻一瞬重現昨夜鏡前的情景,要說什麼幾乎全部空白。
她知道這是他的惡作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定是笑了,露出他曾噬咬她的獠牙。但她卻反被激起了些性子,肩膀頂開他,就要往台上走,好似破釜沉舟。
那個動作的本意隻是想讓他靠邊站,别擋道。但要怪就怪身上這件衣服不對,恰是那一側裸肩撞在他胸口,不管做什麼好像都添了些風情,就連這個直白的動作也變得有點不對味,不像打架,倒更像是調情。
無論如何,這一夜的随清,就是這樣沐着追光燈昂然地走向舞台中央。
那是她最好的一次演講,簡短,真摯,潇灑。
結束之後,她朝台邊回望。
魏大雷仍舊站在原處,正對她笑着,大力鼓掌。
她朝他一笑,他便得寸進尺,兩根手指伸進嘴裡作出吹口哨的動作。
她即刻以眼神制止,卻發現心中竟有飛奔向他的沖動。
第23章你知不知道
儀式結束,宴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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