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顔玦,其他人都沒察覺到這個小秘密。
“顔先生,”拿着酒的袁祎西裝革履地上前來和他打招呼,“如果你有什麼特别的要求,可以告訴我,由我來安排。”
“謝謝,我這人比較簡單,要求不多,”頓了頓,顔玦回以一個略微挑釁的笑,“我的要求……你們是絕對不會滿足的,又何必說出來掃興呢。”
順着顔玦的視線,袁祎大緻瞟了一眼,猜到那是邱哥和容宵的方向,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袁祎假意和他碰杯,借機拉近距離:“如果她是對你很重要的人,我勸你從這一刻起減少她在你心裡的份量,劃清距離;如果她隻是你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那就再好不過了,現在抽身還不晚,對我們的合作也更有好處。”
似乎怕顔玦生氣,袁祎馬上笑着緩和氣氛:“我不是威脅的意思,隻是出于你們的立場,想給一點好心的建議,畢竟……她是上面要找的人,無論如何你都保不了的。”
“上面……你是指誰?”顔玦嗅到話語裡的遮掩,故意問。
袁祎沒有回答,隻是笑道:“抱歉,有的事我不能說太多,我的身份并不是有決定權的人,希望顔先生明白。”
“當然明白,你看我也不像是強人所難的人,對吧?”表面倒是笑嘻嘻,看起來很好說話,顔玦的僞裝在别人眼裡總是很到位,道行要是不夠的話,恐怕還真會被他騙。
可跟着邱哥混了這麼久,要是沒點眼力勁,恐怕早就被丢去遊戲場當玩具了。
袁祎假裝相信的樣子點了下頭,轉移聊天話題:“對了,我一直很想知道,淩先生為什麼會是你們的隊長。”
“其實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直接一點也沒關系,”酒杯碰撞的輕響中,顔玦看袁祎的眼神,讓他不自覺想到了狐狸,“你是想問,他看起來沒有異能,為什麼還能成為隊長?”
話說的沒錯,但這被挖出的真意顯得有些冒昧,袁祎不想得罪顔玦,馬上笑着解釋:“抱歉,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有點好奇,不過淩先生就算沒有異能也能當隊長,一定有他厲害的地方。”
不知想到了什麼,袁祎的目光傾斜向另一邊的龍青予,專注地盯着他的方向抿了一口酒。
顔玦笑着舉了舉酒杯:“你倒是看得很……通透啊。”
談話結束,他徑直抛下袁祎走向在入口處僵持許久的邱哥和容宵。
當着顔玦和其他人的面,邱哥不想使用暴力,他隻想将人騙到暗處再照計劃往下走,沒想到第一步就難到了他。
一開始還努力微笑表達友好,到最後,他看容宵的眼神兇狠暴戾,哪怕說的話還殘留着幾分耐心,可他眼眸深處透露出的是帶着危險的凝視和殺意。
向來靠直覺辦事的容宵不可能沒發現。
她才不會跟着他走,視線跳過邱哥的肩膀,看見高一頭的顔玦走來,立刻小跑着抓住他往相反的方向拖。
把人拖出一段距離,容宵踮起腳尖在顔玦耳旁說悄悄話:“别靠近那個男人。”
“嗯?為什麼?”顔玦明知故問。
容宵不吝于分享自己的秘密,小小聲回答:“直覺,直覺告訴我他不是好人。”
“那我呢?”
似乎對邱哥沒多少興趣,顔玦倒是更想知道自己問題的答案。
他歪着頭,手肘搭在她的後肩上,有意無意地輕輕施壓讓她往前,彎下腰去平視她的眼睛。
對上的明亮眼睛比頭頂的吊燈還要耀眼,容宵沒有躲,甚至還往前湊近了些,像是為了表達禮貌故意直視回去:“你是好人!”
铿锵有力的回答,毫無保留地表達着容宵的想法,她說完後,突然想到什麼,拔腿沖回到龍青予身邊,似乎叽叽呱呱也把小心邱哥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顔玦的手還舉在半空,有些尴尬地蜷縮、回握,假裝自然地收回。
這一晚,宴會看似正常,要不是清楚知道現在是末世,會以為這裡是哪個有錢公司搞得熱鬧聚會。
一直到淩晨,宴會才結束。
容宵還是被請回換衣服的房間休息,龍青予似乎和顔玦他們順路,三人準備一起回去。
在臨走之前,龍青予朝容宵使了眼色,得到回應後才放心離開。
回到房裡,容宵想起之前龍青予趁着沒人悄悄叮囑的話,随便找了點東西将床上僞裝成有人睡後,自己縮到了床底下。
龍青予說過不能睡,不過她想到今天白天殺過的喪屍,想去夢裡的那個遊戲廳查查上面的等級信息。
把做夢當成随意掌控之物的人,恐怕也隻有容宵了。
她閉上眼睛,入睡後還是在那座城市裡,咖啡館裡依然沒看到馬賽克老師,她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奔向之前去過的遊戲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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