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經以一副弱不禁風的病秧子姿态夾在其中,每天都安安靜靜的吃飯,最終因為太過氣定神閑反而得到了司徒萋的另眼相待。這不是什麼好事,平日裡見了司徒萋翻白眼的小姐也連她一起算上了。幾日過去,沈離經抄書抄到恨不得以頭搶地,隻覺得待在為止書院還不如回淨源躺冰塊裡。某日,就在聞人霜的書畫課上,她聽到背後有幾個小姐偷偷議論。“下午便是騎射課,唉,我實在是不喜歡騎馬,那畜生一動起來我就怕得慌,總覺着要栽下去。”“怕什麼,抓緊缰繩便是。不過騎馬射箭,實在不會也沒什麼,還能難過黑面神的考問。”黑面神就是聞人徵,學生私底下給他起的外号,因為他每次看學生都是黑着臉,一旦提問沒答上來,就一副對方燒了他家般的眼光瞪着那人,是以學生對他都是又敬又怕。“哪有那麼容易,到時候要是害怕,出醜了可怎麼辦?”另一女子聲音驟然小了許多,但還是讓沈離經聽了個大概:“你再怎麼出醜也能勝過那個崔琬妍,她一看就弱不禁風的,說不定連馬都爬不上去。”說完兩人壓低聲音笑得花枝亂顫,把聞人霜都吸引過去了,冷着聲說了她們兩句。沈離經無語歎氣。要知道她第一次騎上馬,這兩個小姑娘還沒出生呢。“還是這樣?竟是半點進步也無”不知何時聞人霜已經走到了沈離經身旁,居高臨下的打量她的畫作,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嫌棄,就差說出“畫的真醜看不下去”了。沈離經沒回話,瞪着自己的書案。胸口剛才就開始悶悶的疼,喉間還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血腥氣。她抑制不住咳了兩聲,誰知這咳嗽越來越劇烈,喉後有腥甜的血氣翻湧,任憑她捂住嘴還是有紅絲滲出指尖。猩紅的血點濺在畫紙上,顯得格外猙獰,紮眼的紅如同擋不住的紅梅凋零,順着她的指縫一滴一滴,砸在她的淺色百叠裙上。衆人都被沈離經吓呆了,愣愣的看着本就臉色蒼白的她血色盡失,好似落下來的血奪走了臉上最後一絲生氣。聞人霜趕忙吩咐人去叫大夫,蹲下身看沈離經的情況。沈離經胸口悶悶的發疼,這幾日沒發病差點讓她忘了,該來的吐血永遠避不開,比葵水頻繁,比葵水準時,每個月吐得量還不見得要少。不知道還有幾日可活,還要遭這些罪。現在她嘴裡一股血腥氣,張嘴都是血沫子,幹脆也不說話。心裡想,若是聞人府把她送回崔府,她就直接不來了,這幾口血吐得也算值。侍從剛走沒多久門口就傳來腳步聲,聽着還有幾分急切。可卻不是大夫,而是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聞人宴。這幾日沒見到他,再見卻是這種局面。聞人宴居高臨下的看向她,不知怎的,從她的角度除了他緊抿着唇,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還能看到他的焦急和慌亂?沈離經低下頭,笃定自己是因為背光才看錯了。“為何突然咳血?”平日裡聽上去溫潤清朗的嗓音此刻透露着冰冷。旁人聽不出來,聞人霜這個當姑姑的卻是察覺到了,聞人宴在着急,為一個陌生女子着急。“恐是舊疾發作。”“聞人禮多久到?”聞人宴說出這句後不少人都在心中訝異。聞人禮是聞人氏二房的兒子,聞人宴的堂弟,最是精通醫理,醫術過人卻性子古怪,大夫能治好的他絕不出手,大概古往今來的神醫都有一些怪毛病。為何聞人宴會讓聞人禮來?此話一出,便是聞人霜都忍不住奇怪,答道:“我讓人去請大夫了。”聞人宴聽後皺了皺眉,直接俯下身來把沈離經抱了起來。這個時候饒是小姐們裝得再平靜也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一個個的,說是花容失色也不為過。沈離經不一樣,她的嘴角挂着血,看上去脆弱得下一秒就要過去了,心裡卻在不斷罵着髒話。要讓聞人禮來給她醫治,萬一看出點什麼豈不是完蛋!聞人宴衆目睽睽之下抱她起來,明日京城就會傳遍他們二人的流言蜚語。屆時定有不少人懷疑她的身份,抑或是對崔遠道産生猜疑,隻消一個舉動就讓她成了衆矢之的。此刻沈離經恨不得兩眼一閉暈過去。聞人宴抱得很牢,絲毫不讓她覺得颠簸,一雙手用力将她将她扣緊,又似在微微顫抖。沈離經的臉貼在他胸膛上,她沒忍住咳了兩聲,他白淨名貴的衣料染上點點紅色。沈離經從她的角度看到聞人蹙眉了,不知道是不是嫌棄,最好是這樣,就趕緊把她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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