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悄然深吸一口氣,揚起笑臉,又将昨晚發生的事情講訴了一遍。花青染聽得十分認真,可曲南一一見花青染臉上的睡痕就覺得自己在自說自話。待曲南一講訴完,花青染卻并未給出任何意見,反而問曲南一:“你讓我來看什麼好戲?”曲南一噎了一下,突然有種将花青染送回去的沖動。他忍下這種想法,眯眼笑道:“那蘇玥影說她有段記憶消失了,你不覺得這種玄之又玄的事兒,很有趣?”花青染問:“你懷疑蘇玥影?”一語中的!曲南一點頭道:“沒有哪個女子被毀容後還能如此鎮定,除非另有隐情。眼下,南一卻有幾點疑問。一,若能确定這牆頭上的血和那蘇玥影的血一樣,那麼蘇玥影的嫌疑就非常大。其二嘛,我想知道,蘇玥影為何要偷小孩?是她要偷,還是她身不由己必須去偷?或者說,她的神智被人控制,所以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看,偷了那些娃兒?”花青染淡淡道:“青染不覺得有趣。”言罷,就又要往車廂裡鑽。曲南一見他說走就走,有些啞然,忍着将其拖過來暴打一頓的沖動,緩緩笑了。是啊,他曲南一既然能将花青染找來,又怎麼肯輕易放他離開?當下心念急轉,道:“聽李大壯說,那掐住蘇玥影脖子的女子,很可能是那個山魈。”花青染動作自然地轉回身,風華絕代般一笑,道:“好像有點意思了。”曲南一眯了眯狹長的眼睛,在心裡罵了聲王八蛋!:曲南一索要綠腰曲南一發現自己今天的罵人話格外豐富多彩,已然突破了自己畢生所學的那些豎子之類的。他勾起唇角,對等着下文的花青染接着道:“雖然李大壯沒看清楚那女子的樣子,但此縣内能輕易躍上房檐的女子,卻幾乎沒有。隻是不知道那山魈為何要殺蘇玥影,是要滅口,還是其他?哎……可惜南一手段不如人,既不會喚出蛇鼠,也不會引來蝙蝠,若讓那山魈跑了,也隻能眼睜睜看着。”花青染微微一下眼睑,心思百轉千回,暗道:那哪裡是什麼山魈?若他估計不錯,那形同鬼魅般的女子,正是他要找的女祭司!曲南一曾說過,那山魈有些癡傻,被棍棒揍過之後,突然變得聰明異常。曲南一說那是什麼天珠起了作用。然,隻有自己知道,那女祭司怕是将自己身上的瘋魔蠱吸食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才變得癡傻。按理說,她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不應該那般待她。可是,又有誰知道,他甯願不讓她救,也不想……曲南一見花青染失神,忙拍了拍他的手臂,生怕他站着睡過去。花青染回過神,問:“南一打算如何入手去查?”不行,他必須找到她!除之而後快!若讓她回到長安,此事怕是不能善了。其實,他早就想出來尋她,奈何當時發生了太多事,緻使他抽身不得。再者,他也是最近在得到消息,說青苗村驚現河神,且河神嘴裡還躺着一具臉帶銀面具的女屍。他不放心,特意趕過來想要探知一二。不想,果然出事了!曲南一剛要回答花青染的問話,卻見李大壯氣喘籲籲地跑來,似是有話要對自己講。曲南一道:“但說無妨。”李大壯回道:“禀大人,屬下走訪了常給蘇老爺看病的大夫。那大夫說,蘇老爺一直夜不能寐,最近卻是好了很多,不再找他抓藥。”曲南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花青染說:“若能确定這牆頭上的血和蘇玥影的血吻合,倒是可以從她身上下手窺探一二。”花青染點了點頭,道:“若能得到那蘇玥影的血,青染倒是可以略施手段,辨别一二。”曲南一撫掌,大樂,忙道:“如此甚好。”轉而憂慮道,“那蘇玥影養在深閨裡,就算我親自去拜訪,也不容易取她的血。唐悠走進院内,自報奮勇道:“我去!我唐家和他們蘇家合開了一家客棧,有交情。那蘇玥影受傷,我正好可以借着探望的名頭,去取她幾滴血來。”曲南一問:“你待如何下手?”唐悠眨了眨眼睛:“嗯……嗯……”咧嘴一笑,“還沒想好。”她見曲南一搖頭,忙一把将綠腰推了出來,“我家綠腰是個有謀略的,她一準兒有辦法。”花青染和曲南一同時将目光轉向綠腰。綠腰雙手掐腰,挺起胸膛,一副舍我其誰的牛逼模樣,道:“不難。”曲南一輕挑眉峰,戲谑道:“好大的口氣啊。綠腰,你要知道,你此時應了,若做不到,可是要耽誤本官破案的。”綠腰直接垂下腦袋,放下雙手,蔫巴巴地回了兩字:“很難。”曲南一微微一怔,搖頭失笑:“唐悠啊唐悠,你從哪裡找來這麼個寶貝?不如送給我吧。”說這話時,他卻偷偷觀察着綠腰的反應。若唐悠同意将綠腰送給自己,那自己立刻轉手給她尋個很遠很遠很遠的好姻緣,敲鑼打鼓地把她嫁喽!命這種東西,他也算是想明白了。争不過,是命;争得過,是赢!再者,花青染那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說自己和綠腰有姻緣,到底準不準,誰能說得準?他若真是那麼厲害,還出來遊曆個屁?!綠腰一聽曲南一要自己,忙不叠地點頭,一張臉喜得眉開眼笑。唐悠卻不幹了,忙道:“綠腰可不能給你。”轉念一想,自家有求縣令曲南一,就算送上千兩銀子也是使得的,又何況他開口要一個醜丫頭呢?隻不過,她是真心舍不得啊。于是,她轉口道:“綠腰太醜了,我怕表哥半夜起床吓到,不如我選幾個解語花送給表哥如何?”曲南一淡淡道:“我還缺那幾朵解語花不成?”唐悠突然有點心慌。她轉眼去看綠腰,卻見綠腰一個勁兒地往曲南一身上湊,那樣子就好像一塊熱乎乎的粘糕,雀雀欲試地想要拍在了曲南一身上。而曲南一的表情也實在夠精彩的。既想甩開粘糕,怕她燙到自己,卻還得裝出享受的嘴臉,表明自己的喜愛之情。哎呀,用不用這麼糾結啊?唐悠有種自戳雙目的沖動。這人和人都怎麼了,就不能簡單點兒?像自己,餓了就要吃包子,渴了就要灌碗水。簡單直白,舒坦!此時,花青染突然插話道:“綠腰所說的‘很難’,是指南一破案很難吧?”呃……曲南一求證道:“哦?綠腰有此意?”他還以為,綠腰說的“很難”,是因為他說綠腰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綠腰便退了一步,不再大包大攬。綠腰簡單幹練地回了一個字:“是。”曲南一被氣笑了。花青染再一次求證道:“你是說取蘇玥影的血不難,南一破案很難?”曲南一苦笑道:“青染,你這話要問幾遍?”花青染伸出兩根手指,回道:“問兩遍就好。”曲南一自負博學多才,卻有些不會和這個天師弟子溝通。于是,他決定學那世外高人的樣子,抖抖衣袖,仰頭望天。花青染用那雙仿佛彙集了萬千星子的眼眸,看向綠腰,輕柔道:“你且做給我看。”綠腰揚手闊步,揮手道:“且到蘇家一走!看我綠腰大展雄風!”曲南一看向綠腰,嘴角抽了抽。你有雄風,那還要男子做甚?花青染擡頭看了看豔陽天,對曲南一說:“天有不測風雲,把帶血的牆頭搬走為好。”曲南一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讓李大壯将牆體上染了血的位置敲打下來,送回衙門。綠腰緊緊貼在曲南一的身旁,就像連體嬰似的走着。曲南一左拐,她便左拐;曲南一後退,她便後退。曲南一發瘋,她完全可以奉陪到底。畢竟,她本就是個憨傻的,比起發瘋,她手到擒來,誰怕誰啊?!面對衆人的注目禮,曲南一有苦難言,但還要顧忌官威,不得不暫時放棄打綠腰的主意,對唐悠道:“你且先把人叫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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