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的警告一個一個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于是每個人都提起了神,不敢松懈。此時,沙漠裡突然狂風大作,不少火把都被突如其來的風沙熄滅了。馬兒受驚,嘶鳴聲響徹在沙漠中。人連同馬都感受到了危險在逐漸靠近。海月下令停止前進,又熄滅了所有的火把。待他們的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海月便又下令保持着均勻的速度向前行軍。她站在最前面,眼睛微微眯起,努力地看着遠處。在那極遠的地方,似乎有一處類似堡壘一般的建築。可是距離實在太遠,她也不能貿然派人過去打探。于是他們按照原定的路線,沿着黑沙漠的最邊緣,繼續向南行走着。在這裡,風沙的嘶鳴宛如厲鬼的哀嚎,使人不禁膽顫。海月又回想起那一天晚上那個神秘人的話。&ldo;是死亡把他們引來的。他們隻生活在黑沙漠,是死神的随從。&rdo;她渾身抖了一抖,似乎能聽見胸腔中的心髒在快速地跳動着。她無法面對自己心中深處對黑沙漠的恐懼。因為她這一生最敬仰的那個人,她最依賴的那個人,她原以為可以一輩子活在他的羽翼之下的那個人,就死在了這裡。除非颠覆它,不然恐懼會永存。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毫無規律地加快,&ldo;咚,咚,咚……&rdo;突然,她的耳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似乎是某種鳥類的聲音,就那麼突然地劃過寂靜的夜空。随之而來的是鳥兒撲棱翅膀的聲音,仿佛降落在了某個地方。她的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她強迫自己穩下心來,依舊帶領着隊伍保持着原有的速度不斷往前。而她的眼睛卻緊緊地盯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突然,她似乎看見一個騎馬的黑影閃過!她沒有猶豫,立刻取下手邊的弓箭,向着黑暗中盲射了一箭。那雪白的羽箭在天際劃過一道圓弧,便消失在遠處。緊随她身後的荀徹見她異常的舉動,勒馬快走了幾步,與她并駕齊驅,道:&ldo;怎麼了?&rdo;海月依舊有些心悸,卻又不願帶給旁人過多的恐懼,隻淡淡道:&ldo;無妨,想來是野狼出沒,我便随手射了一箭。&rdo;等到她再看向遠處時,除了那黑影消失了,連同沙漠裡遠處的堡壘,也都沒了蹤影。東方泛起幾抹微弱的亮色,天空也不再像方才那般黑暗。馬上就要走出黑沙漠了。海月回頭望了一眼沙漠,朦胧中似乎又看到極遠極遠的地方,有個騎馬的身影站在那裡。她盯了一陣,便轉過頭來,帶着衆人向沙漠之外奔去。在遙遠的黑沙漠深處,一個面容猙獰的男子騎在馬上,久久地看着遠處離去的人馬。他的烏鴉停留在他的肩上,發出一陣詭異的叫聲。他穿着一身黑色鬥篷,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黑色的鬥篷遮蓋起他那被烙鐵所傷的可怖的面容,即使離得近了,也看不到他的眼睛。過了許久,有一個和他一樣打扮的人出現了,他們用沙漠裡失傳已久的語言交流着。他對剛來的同伴說道:&ldo;今夜無人來過。&rdo;遠處熹微的晨光初現,即便是這片被死亡和恐懼覆蓋的大地也被傾灑上一層溫和的金色。男子回過頭眯起眼睛,晨光照亮了他沒有那沒有被遮蓋起的半邊臉,那俊美的臉頰,竟如初生的陽光一般明媚俊朗。而他的眼睛裡,卻充斥着陰霾。他的同伴緩緩遞過來一隻面具,笑道:&ldo;看來,你已經很适應新的生活了。&rdo;胡楊盟軍待海月領着大部隊走出沙漠邊緣,終于看見胡楊樹林時,她才松了一口氣。她憑着印象穿過樹林,看着晨曦穿過枯死的樹木,在沙地上留下斑駁的痕迹。那些枯木上的幾抹嫩綠吸引了,她原以為這裡淨是已經枯死的胡楊樹,不曾它們想還有重生的一天。她頓時覺得精神大振,再轉眼望向身後這支隊伍,雖剛剛經曆了長途跋涉,然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重獲自由的神采奕奕。海月的心裡微微一動。經此一戰,她得到了一支不可小觑的鋼鐵之師。有了長城守衛軍的助力,她一定會拼盡全力将這支隊伍恢複到鼎盛時期。曾經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噩夢和災難,她絕不會重蹈覆轍,絕不會。想到此處,熱血仿佛一團火翻滾,燃燒着她年輕的生命。她決然地昂起頭,向着灑滿光芒的湖邊營地而去。她的身後,是白狼镖隊的希望,是使臣景唐的希望,也将是整個大明的希望。到了營地,海月莫名地感覺到一陣熟悉的安全感‐‐即使她隻來過這裡兩次而已。她騎着馬緩緩走進大營,卻看見夥房的方向有袅袅炊煙升起,大營裡也像是被人打掃過一般。她不由地有些警覺,便跳下馬背,順着大路盡頭的方向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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