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又道:“還不快說!你二伯生病是否與你有關?”無雙無法,眼神閃爍,小聲嗫嚅道:“我,我在二伯的茶水裡放了好多巴豆粉,所以……”素素一拍桌子,“啪”地響聲叫無雙一震,再不敢言語。“你……”素素指着無雙想罵卻罵不出來,手指伸在空中直發抖。是她錯了!她不該一直寵着無雙,護着無雙,如今造就了她這般的性子!習武之人内力深厚者或可躲過尋常毒物,可卻如何躲得過這五谷雜糧?在天鷹教之時她便敢去剃了薛姨娘的頭發,那時,素素想着薛姨娘不過是個妾室,為人也實在可惡,便也罷了。可是,可是,她居然如此大膽,竟隻為了不想練功便給俞蓮舟下巴豆粉。這般忤逆犯上還了得?這次隻是巴豆粉,下次會不會就敢放别的毒藥?且看方才,俞蓮舟因其生病,她不但不思反省,沒有半分歉疚之意,反還有幾分得意之色,這算什麼?素素望着無雙再三審視,這就是她一直疼愛,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女兒。素素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拉起無雙便往外走,無雙被帶得一個踉跄,隻得無奈跟上,口中不住道:“媽!媽!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媽,媽……”素素全然不聽,到得俞蓮舟屋内,幾兄弟均在,見得素素這般,一陣疑惑。俞蓮舟躺在床上,臉色略有些不好,卻也不算蒼白。素素這才放了些心,将無雙向前一推:“你自己說!”無雙望了望在座諸人,抿了抿唇,轉頭乞求的看着素素道:“媽!”眼眶含水,語氣中已有了哽咽之聲。張翠山疑惑地看着素素道:“怎麼了?”素素沉色隻是不答,又向無雙道:“如今知道怕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說!”望着素素冷厲的眼神,無雙脖子一縮,身子不自覺顫抖着的往後退:“二伯,是我在你的茶水裡放了巴豆粉,你這才……”衆人聽過了均驚訝皺眉,張翠山早已一個巴掌甩了過去。無雙站立不穩摔在地上。素素一驚,想要上前終是忍住,咬着牙,心下一狠,握緊了方要伸出扶住無雙的手,将頭撇向一邊,隻做未見。無雙手捂着被打的臉頰疼得眼淚直掉,卻又不敢大哭出聲,看着平日疼愛自己的母親和各位叔伯竟皆一臉肅穆,心中害怕的緊。擡眼望了望俞蓮舟,隻見平日精神強健的二伯如今竟滿臉疲憊,心中極不是滋味,從地上爬起,跪在俞蓮舟床邊,哭着道:“二伯,我……對不起!我沒想要害您的。我一開始隻是怕那一點巴豆粉沒用,便放得多了些,我不知道,竟這般厲害,讓您,您……我真的不是有心想要害您的。二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着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無雙,宋青書一陣不忍,跪下求情道:“二叔,五叔,無雙妹妹定然已經知道錯了,您們便饒了她這次吧!”俞蓮舟閃過一絲笑意,與張翠山和素素道:“你們既将無雙交與我,此事如何處置便由我說了算!”張翠山回道:“這是自然!二哥無論如何處罰,我絕無話說。”素素附和道:“二哥做主便是了。”“好!青書,你先起來!”俞蓮舟又轉頭于無雙道:“你這巴豆粉哪裡來的?”“我問管廚房的玉虛師兄要的。”無雙又急急道,“不過,這事和玉虛師兄沒有關系。他不知道的。是我騙他說我的小白龍便秘了,他才給我的。”“我記得,你從蝴蝶谷回來,帶了許多迷藥癢癢粉之内的,怎的不直接用了,反要去廚房麻煩玉虛?”無雙睜大了眼睛看着俞蓮舟,道:“那些東西是我看着好玩問哥哥要的。不過是想着和孫悟空小白龍玩玩而已,怎麼,怎麼能……”無雙猛烈搖頭,低聲續道:“我怎麼能把那害人的東西用到二伯身上!二伯,我不知道那巴豆粉那麼厲害,我,我要是知道,便是二伯再罰我蹲馬步習字一天,我也是斷然不會用的。”衆人面色漸漸緩了下來,心中略喜。無雙擔憂地望着俞蓮舟,道:“二伯,您沒事吧!”俞蓮舟按下眼中笑意,正色道:“你自去院中跪上兩個時辰,靜思己過。此後安心習武,不可再耍小心眼玩花樣!”無雙點頭如搗蒜般連連應是,起身至院中跪下。張翠山歉疚道:“二哥……”俞蓮舟笑着揮了揮手:“你我兄弟何須這般!我知道你夫妻為何如此生氣,不過是擔心無雙目無尊長,行事絕然罷了。隻是,這擔心未免也太過了些。”張松溪笑道:“無雙這孩子聰明的緊,知道二哥内力深厚,普通藥物定然無效,便隻想别的法子。也知道胡青牛的藥不同尋常,害怕真傷了二哥,自然不會用,難得她能想到用這尋常五谷之物。巴豆不過叫人腹瀉一時,不會太過傷身,可見她還是知道輕重的。巴豆粉是她向玉虛要的,她怕因此連累玉虛,隻将事兒往自己身上推。她不過是頑皮了些,卻也能知錯。五弟和五妹也不必太過擔心。”語氣中不但沒有氣惱,反而有幾分贊賞。俞岱岩接口道:“四弟說的極是,經此一事之後,無雙必定會好些。咱們好好教導便是。無雙心性不壞,反而心地善良,又有正義感,隻需得有這兩樣,便差不到哪去。她不過是想躲懶罷了。當真欺師滅祖,忤逆犯上之舉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張翠山與素素面色這才好些。宋遠橋也已身為人父,如何能不懂素素與張翠山的心思:“這些五弟和五妹怎麼會不明白!隻是事關無雙便更加警醒小心,害怕她行差踏錯罷了。”俞蓮舟笑望着張翠山:“無雙驕縱卻不魯莽,頑皮卻不頑劣,任性而不妄為,你們大可安心。她不過是淘氣了些,又不谙世事,有時不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又怕吃苦閑練武太悶,如今在武當咱們還可護着。但以後入了江湖可沒人讓着她。到時,怕是要吃大虧。咱們正好借此機會給她點教訓,怎麼也要她有些自保之力。”衆人連連點頭。俞蓮舟又玩笑道:“不過是多跑了幾趟茅房,我也無甚大事。無雙若能因此而收斂改過,我這罪也不算白受。”一句話說的衆人皆有了幾分笑意,原本沉重的氣氛一下子得到了緩和。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衆人也不妨礙俞蓮舟休息,各自散去。張翠山與素素經過無雙身側也隻做不理,徑直離去。隻宋青書站在院角看了半晌,見衆人都已走了,才又走至無雙身邊,陪她一起跪下。眷屬素素與張翠山雖表面裝作不管不顧,心中卻擔心的緊,在房中坐立不安。待得過了兩個時辰,素素正打算起身去接無雙回來,卻見宋青書牽了無雙進來。無雙怯怯地躲在宋青書身後,低頭不敢看素素與張翠山。“五叔,五嬸!”宋青書朝素素與張翠山行了禮,向無雙點了點頭,投去一個鼓勵的微笑。無雙這才慢慢從宋青書身後出來,叫道:“爹爹,媽媽!”張翠山吩咐說:“青書,你也累了,先回去吧!”宋青書望了望張翠山,又望了望無雙,眼中滿是擔憂,張開嘴想要說什麼,終是沒說出來。素素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朝宋青書點了點頭。宋青書這才躬身退去。無雙輕輕拉了張翠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瞧着張翠山,低聲哽咽道:“爹!您别生氣了,無雙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會了,您,您,您别不要無雙!”說道最後終是哭了出來。素素與張翠山一愣,他們何時說不要她了?看着無雙滿是淚痕的臉和紅腫的右頰上明顯的五指印,素素一陣心疼。張翠山心中也是不忍,歎了口氣,道:“今日便罷了,若有下次,絕不輕饒!”無雙歡喜的擡起頭,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猛烈的搖頭:“不會了,不會了,再不會有下次了!無雙以後一定好好聽二伯的話,聽爹媽的話!”張翠山緩了臉色,柔聲道:“答應了你二伯的需得做到,好好習武,再不許偷懶!”無雙連連點頭。張翠山這才作罷,讓素素帶了無雙回房。素素拿了帕子擰幹了敷在無雙的臉上,無雙“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待得素素卷起她的褲管為其行推活血,直嚷着:“媽,媽!你輕點,疼,疼,好疼!”素素氣道:“現在知道疼了,活該!”無雙聽了,撅着嘴,低頭再不敢說話。素素雖是這般說,手下力道卻輕了幾分。不過一會,許是經了此事,受了罰,身心都累了。待素素停了手,便見無雙已不知何時沉沉睡去。素素無奈地将她好生安置躺好,掖好被角,出得門去。張翠山端坐在書桌前,手中拿着本字帖,卻并沒有半分動手去臨的興緻,見素素進來,忙将字帖放下:“無雙怎麼樣了?”明明自己心中也擔憂的緊,卻偏偏要端着這嚴父的架子,素素隻覺好笑,道:“還好,雖然她練武從不勤奮,但到底有幾分内力在,不過跪上兩個時辰,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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