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越發得意,單就着他們倆的羨慕嫉妒,自己也能多吃一碗飯。
不大會工夫,跑堂的端上蒸魚、烤魚、炸魚、魚丸的全魚宴來,周祈到底抛下這點光棍們之間的明争暗鬥,專心招呼這兩根,并對付起自己食案上的魚來。
周祈固然不通烹調之道,但這長安城好吃的,十成中,她吃了也有六七成了,故而于品評之道頗通,更記得各種各樣的典故,張刺史安西歸來連吃了五盤還要再添的魚脍,惹得和尚木魚敲錯點子的劉娘子蒸魚頭……說來足以佐餐。
就着周祈的典故,崔熠又多要了兩個魚頭,那位謝少卿卻着實難招待,這般的好魚和好客主人,他都沒有多添半碗飯。周祈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
誰想更好客的是這豐魚樓的店主人。
“我剛才聽跑堂的小子說有人講的我們這裡魚菜的好典故,便知道是周将軍來了,沒想到還有崔少尹,真是蓬荜生輝啊。”然後拍打那跑堂的一下,“你新來,認着些,這是崔少尹,這是周将軍……”
他們話音雖不高,那兩個士子卻也聽到了,不由有些瞠目結舌,也太巧了吧?
那個說傾慕周祈的不由得多向她看了兩眼,被崔熠瞪了回去。
出了豐魚樓,崔熠問周祈:“席間你沖我們笑什麼?你還真看上那小子了?比他好多少的,我也能給你弄一車來。那人不行!是不是?子正。”
謝庸是那種秉承君子之道的,鮮少背後評論他人,崔熠也就是随便一問,誰知這次謝庸竟然也有了些凡人氣兒:“嗯,那人是略顯孟浪。”
哎呦,這羨慕嫉妒的嘴臉……周祈嘿嘿一笑,把自己吃大竈吃小竈的譬喻講給他們聽,“……這小竈好不好吃,我吃不吃的,都不打緊,關鍵你們倆還吃着大竈呢。”
崔熠指指她,謝庸則轉身負着手走了。
周祈越發得意了。
讓她高興的還在後頭。
第22章甜蜜煩惱
忙完了升平坊兇宅案,又已經交了年終奏表,周祈便松下來,跟陳小六、趙參、秦都安、孫廣幾個或常在廨房或換班回來的一起玩葉子牌,就連段孟都沒在外面拍石頭踹樹,而是在旁邊不言不語地觀牌。
周祈人品不好,牌品卻極佳,不耍賴,不使詐,可惜牌技卻着實差了些,不大會兒工夫,臉上就貼了七八張紙條。
陳小六臉上隻兩三條,不時看看周祈,幫她數一數,又幸災樂禍:“老大,你快十條了哈。湊夠十條就讓座兒,牆邊蹲去。”
牆邊紮馬步的孫廣龇牙咧嘴地道:“兄弟們趕緊着,把老大砸下來,讓她來替我!”
周祈卻甩出手裡的牌,嘿嘿一笑:“赢了!”又可以多苟一會兒。
孫廣實在蹲不住了,坐地上喘氣。門簾子被撩開,孫廣先看見靴子和袍子角,心突然往下一沉,“參見骠騎大将軍。”
周祈回頭,趕忙扯下臉上的紙條,上前叉手行禮,其餘諸人亦忙在她身後行禮。
蔣豐皺皺眉,輕斥:“成何體統?”
周祈讪讪一笑。
“你們去吧,我與你們将軍有話說。”蔣豐對其餘人揮一下手。
陳小六等趕忙再行禮,退了出去。
周祈把自己日常坐的榻清一清,請蔣豐上座,又給他奉上茶來。
“老些日子沒來興慶宮了,我來看看你們。”
蔣豐是皇帝身邊第一顯宦,據說皇帝親言其是“比後妃皇子公主還要親近些”的人,封骠騎大将軍,是這幹支衛的總統領,又兼領甲部之長。不過他不在興慶宮住,若有急事,各支長可徑去叩見,若無急報,幹支衛每半月一會,也能見到。
這甲部從子醜到戌亥十二支,亥支是最不顯的——露臉少,惹事也少,周祈不明白蔣大将軍怎麼今日跑到這裡來。
蔣豐指指自己對面:“你也坐。”
周祈便告了坐,笑着坐下。
蔣豐喝一口茶,看着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問:“算來,你也有二十了吧?”
周祈賠笑:“是。”蔣大将軍說的是虛歲,等過了年,就得說是二十一了。
蔣豐點點頭,略感慨地道:“都這麼大了。”
周祈再笑。
其實除了這上下級的關系,周祈與蔣豐還有些特殊關聯。周祈是蔣豐從宮外撿進來的。
這宮裡宦者從外面撿孩子回來倒也不罕見,一般都撿已經稍微懂事些的,且多是男童,淨了身,稍微養一養,便能使喚了,又多讓這撿的孩子跟自己姓,待他們也格外親近些——多少有些“養兒防老”的意思。
蔣大将軍就特别些,撿了周祈,抱來的時候還是奶娃娃,又是女童,蔣大将軍又讓她跟着宮裡一個大宮女姓周——那宮女從不曾照看周祈一時半日,周祈長大一些覺得,還不如跟給自己洗衣喂飯的老妪姓韓更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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