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受到鼓勵,開始直白了起來:“其實我過段時間要去趟上海的,到時候……我替您看看他。”換了隻手撐下巴,許夷然慢悠悠地插話:“他挺好的啊,每天跟我打電話都很開心,誰說他累了……”空氣有一瞬的沉寂,許夷然忽然感到大腿一疼,低頭發現譚靜做了美甲的手指在狠狠擰她,面上咬牙切齒:“你懂個屁!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許夷然疼得吸氣,腳一跺甩開了她的手。譚靜冷眼威脅她:“你要再這樣你就趕緊滾回家!”本想賭氣一句“回家就回家”,可轉念一想,許夷然又不服氣就這樣低頭,便橫着眼瞪回去:“我才不回去!是阿嗲叫我一道來的,你管不着!”逞完一時口快,許夷然不顧她的反應,站起來就往廁所大步流星地走去。後頭評彈詞曲不換,又從頭唱了一遍:“謀奪正宮叵居心,狸貓剝去皮和尾。調換真主不該應,忙将狸貓把太子換……”許夷然躲進廁所給許明安打電話:“哥,你在忙嗎?”那頭明明有人聊天的聲音,可許明安還是回答:“不忙啊,囡囡有事嗎?”他似乎走動了幾步,很快話筒裡就安靜了下來。許夷然無聊地拽動水池邊的抽紙:“我今天算了算,怎麼還有十天才能去學校啊……我已經不想在家呆了。”“為什麼?”他問。許夷然老實答道:“你說呢?我跟老媽半句都聊不下去……”許明安輕歎口氣,安慰:“再忍忍吧,隻有十天了。”心有靈犀就是不一樣,許夷然感動。平素裡她跟閨蜜或是張浩宇抱怨自己跟母親關系緊張,他們的回應無一不是:“她畢竟是你媽媽啊,你讓讓就好。”她聽一次就反感一次,都什麼年代了,還來“不順乎親,不可以為子”那一套?“囡囡,”趁她不說話,他趕忙笑着講,“我這幾天幫你跑了幾所琴行,看中了好幾把琴,弄得我都有點選擇恐懼症了!要不還是等你來了,我帶你一起去選?”一句平常的言語勾起她無限的憧憬,許夷然微笑:“好呗……”二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了起來,說的多是些生活裡的瑣事,但這碗電話粥依舊可以煲很久。許夷然腿站麻了,就靠着牆根蹲了下來,眼皮剛擡,看到面前走近一雙纖細的腿。順着腿往上看,蘇溪正對着鏡子,把漠然的側臉留給她。“先不說了,回頭再聊哈!”許夷然匆匆對話筒耳語,旋即火速挂了電話。蘇溪擡手撥耳際的頭發,并拿出口紅按在唇瓣上補色。“夷然……”剛補完色的豔麗嘴唇開合,“我看你也十八了,應該懂點事了。”許夷然怔神,扶着牆磚站起來,語氣冷硬:“什麼啊?我挺懂事的啊……”蘇溪一副懶得跟她計較的樣子:“我建議你多聽聽家裡長輩的話,别老是做一些令他們生氣難過的事,畢竟你是他們養大的。你阿嗲那麼疼你,萬一哪天被你氣壞了身子,你得後悔死。”話裡有話,許夷然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明明白白。她攥着拳頭,佯裝鎮定:“謝謝你哦,你可真會說話,平白無故咒我阿嗲,回頭他要真出什麼事,你是不是也得有一份?”蘇溪臉色驟變,高跟鞋尖一轉朝向她:“你跟明安比,真是各方面都差遠了!”許夷然聳肩:“你的夢中情人又不是我,你管我好還是差……”爽極,看着蘇溪僵直的面部輪廓,許夷然就差當場爆發出大笑。她走到水池邊洗洗手,離開前不忘朝蘇溪彈了兩下水珠,在她憤怒的眼光中嘚瑟無比:“姐姐,口紅挺好看,就是你沒塗好……”許夷然到上海的第一天,許明安放下所有手頭的工作去接她。兄妹倆所受到的差别對待是在日常生活中見微知著的,想起他當年大一入學,那可是除了譚向真,全家都出動的陣仗。如今輪到她,隻能一人拽着個28寸的大行李箱,稍不小心就被上海站密集的人流吞沒。許明安在人群中找到她,二話不說卸下她的背包,将她手裡的箱子接過去,一臉心疼:“累狠了吧?”許夷然大大咧咧,竟還笑得出來:“不累啊!剛剛我還拎着箱子下樓梯呢,你不知道,旁邊路過的男的,都拿震驚的眼神看我!”“辛苦辛苦,”他笑,“一會兒帶你吃頓好的補補。”走了幾步,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不由呢喃:“隻有阿嗲疼我。”譚向真給她發了條微信問她到沒到,大概用的是手寫輸入法,第二個“到”字還打成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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