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我做菜是糟蹋麼?”遲歸也不動筷,擎着一杯意式濃縮咖啡神色難明地看着他。
海灣聞言,咀嚼的動作落空,一下咬破了舌頭。他咽下嘴裡的粉蒸排骨,支支吾吾道:“不是,我那是……我胡說八道的。你怎麼還記着……”
“我一向心胸狹窄、睚眦必報,當然記着。”遲歸微笑說。
喝了兩口陳皮紅豆沙,甜味蓋過了舌尖的血腥氣,海灣望着他的眼睛說:“對不起啊,我當時腦子不清楚,胡說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
“不會。”遲歸毫不避忌他的目光,牽起一側唇角,道:“畢竟,睡都睡過了。”
咽到一半的紅豆沙又噴回了碗裡,海灣頂頭炸響一顆焦雷,捂着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說什麼……什、什麼睡了?誰睡了,跟誰睡了?”
“你不記得了麼?”遲歸抿了一口咖啡,笑得溫柔肆意,“你和我,睡了。”
第14章補償
睡覺這件事,若非别有所圖,誰睡誰都一樣,不過是成年人的正常需求。海灣沒有矯情到哭着喊着讓遲歸負責的地步,也并不因此覺得自己吃了虧。
他心裡難以接受社交糜爛,可真若情到濃時,睡了就睡了。看遲歸的神情更不當一回事,他也犯不着糾纏。
海灣穩穩心神,道:“睡……睡了的話,啊,是吧。”
“嗯?”遲歸聽不懂他模糊其辭的暗語。
“就翻……翻篇兒了。”海灣慌張地吞下兩隻肉粉色的蝦餃,想想又問:“我昨天,嗯……怎麼就……就和你睡、睡了呢?”
遲歸擱下咖啡杯,負手說:“你昨晚喝得爛醉,回來洗完澡就纏着我不放,非要把我往床上推。我看你求得可憐,就把你睡了。”
“……”海灣埋頭在紅豆沙碗裡,藏起他比蝦餃還紅的臉頰,問道:“我居然……那我昨天晚上,說什麼話了沒有?”
遲歸盯着他偷偷向上觑的眼睛,搖頭道:“沒有,隻說還想睡。”
“我——”海灣益發無地自容,恨不能抽自己兩嘴巴,“對不起啊。”
“不必。”遲歸道,“我正要跟你談談。”
海灣兩手抓着椅邊,緊張地望着他:“談……什麼呀?”
“就談我睡你這件事。”他的口吻冷靜而嚴肅,仿佛在侃侃而談新一輪的投資項目列表,“雖然是你求我,但你當時神志不清,無民事行為能力,我這麼做屬于趁人之危,實在不妥。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我從未打算推卸責任。這件事我欠你,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滿足的,盡管開口。”
他的意思是,他們仍需回歸權力層級明确的交易關系。他可以一擲千金買良宵,自己卻隻能做他的夢中榻上賓,夜裡伺候得好,白天便可以拿着錢滾蛋了。
海灣起初萬分震驚,但卻絲毫不覺得懊惱,甚至心底還有些微的竊喜。能與自己喜歡的人互相取暖,被他溫柔地對待,無論是否清醒,也不管過後會不會後悔,他都覺得與有榮焉。
而現在,他如墜冰窟,到底是自作多情了。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海灣擡起頭,放下筷子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死纏爛打,就當沒發生過好了,你不用太在意。”
“不行。”遲歸面無表情地擺擺手,“你心寬是你的事,我從不欠人。既然你沒什麼想要的,我就隻能給你你沒有的。你現在在工作室,月薪多少?”
海灣一怔,起身道:“我不要錢!”
他缺錢,喜歡錢,但不至于用這種方式賺錢。
“我知道。”遲歸眼神不容質疑地落在他身上,“回答我的問題。”
“我……”海灣被他審視,情不自禁地坐了回去,垂頭道:“我們不是算月薪,是按基礎工薪,加上雜志銷量,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補貼來算錢。”
遲歸當然知道他的薪酬如何計算,連他的薪資明細都還躺在他的私人郵箱裡,“你對你的财務狀況,難道沒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海灣扯扯自己的頭發,去他卧室桌上取來紙筆,在上面寫下一串數字,遞給了他:“就差不多這些吧。”
“這些加起來,折合人民币每個月不到一萬五。”遲歸掃了一眼他的筆迹,接道:“你每個月房租四千五,加上物業、水電燃氣費,堪堪能剩下一萬。除了住,還有衣、食、行,以你的生活标準,每月一千綽綽有餘。還剩下差不多九千,但你還有負債。”
“你怎知道?”海灣原本的羞愧被驚訝取代,瞪着眼睛問他:“誰告訴你我有負債的?”
遲歸無所謂地說:“你昨晚自己說的,但沒說具體欠多少錢。”
“我連這個都跟你說了?”他閉上眼睛歎了口氣,捂着臉道:“我簡直……不算零頭,每個月八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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