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他們已經相識很多年了,可是自從那次“前胸貼後背”的被他背了一路,她心中的漣漪也被他狠狠攪動了一把,每天天色一暗下來,她就開始坐立不安,看着手表,怕時間走的太快,又恨時間過的太慢。他是這樣悄無聲息的融進她的生活,幾乎要變成了她的習慣,她的一部分。
有時候他沒出現,她就一直跑一直跑,四圈、五圈、十圈、十五圈,硬是跑到管理員來清場了才離開。每當這時候,即使跑得氣喘籲籲,汗水打濕了運動衫,前襟後背大片的濕漉,身上的熱氣仍然難以驅趕緊緊包圍着孤獨感,她害怕他從此消失,如果再一次分别,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勇氣承受。
秋意漸濃,走出體育場沒幾分鐘她就被涼風吹的打了個哆嗦,這是一種看不到盡頭的孤獨和失落,那時候的上學路,即使他沒有出現在巷子口,她直到到了學校最終還是能找到他的。可是,今天他沒來,她隻能等,等明天,等後天,也許是無限期的等,可是她又是不應該等他的,她想着,使勁晃了晃腦袋,好像這樣就可以驅趕他再也不會來的想法,又好像是要驅趕她希望他來的念頭。
那個周末的上午,太陽曬的身上暖烘烘的,還好,他來了,披着那縷最亮的陽光,晃的她睜不開眼,她的心一下子莫名的踏實下來,他說出去走走吧,她說好。
他帶她去了城市最繁華的商業街,一路上他都不怎麼說話,眉頭微鎖,像是在思考什麼,她也不好多開口。
街上人流如潮,總是把本來并排走的她擠到後面。他本能的以為她會一直跟在身後,當湧動的人潮将他擠在狹小局促的一地,雙腳沉重下來,他回身不見她的蹤影,那一刹那,大腦一片空白,眼神慌亂的四處搜尋。
終于,車流的另一頭,熟悉的倩影時隐時現,整齊劃一的斑馬線此刻竟成了人為設置的一道道障礙,阻隔着他與她的距離。陽光下,那一道道白色的平行線異常刺眼,像一盞盞白熾燈亮如白晝的照亮醫院雪白的牆壁和行色匆匆的白褂,走廊盡頭是兩扇緊閉的大門,慘白慘白,冷酷的讓人不敢觸碰。久的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的等待,還是将他與母親無情的阻隔在了兩個世界,那是無法穿越的白,那是遠的看不到另一頭的白。
交通信号燈變換,兩邊等待的人群一下子湧動起來,她輕盈的一步步跨越白線,将那刺眼的橫亘在他們之間的白踩在腳下,任何白光在她綻開的笑容面前都變得黯然失色,她一步一步靠近,他暗淡了許久的眼眸緩緩明亮起來,清澈透明、洞悉一切,彷佛即将幹涸開裂的土地迎來綿綿細雨,一滴一滴打濕幹硬萎縮的土壤,一點一點滋潤了無了生氣的大地。
她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站在了他的面前,真真切切、不可思議,揪住他衣角的手,纖細白皙,指甲修剪的幹淨整齊,不帶一點污垢,沒有一絲塵埃,那是一種純純的美,觸手可及的美。
心思徹底明朗。
他牽起她的手,拉近身邊,在人群中無聲穿行,領着她,護着她,即使周圍再嘈雜,他都置身于靜默之中,獨享着一份突如其來的喜悅和坦然,他異常的表情和舉動讓她有些許不安,走到餐廳門口她才彷佛開始正常的緩了口氣,問:“你好像怪怪的。”
“過馬路為什麼不跟着我?”他反問,聲音低低的,聽不出是責備還是叮囑。
“我系鞋帶,喊你你沒聽見。”她有些委屈的解釋說。當時他隻是自顧自的走,身上像是套了一層防護罩,即沒聽見她說話,也沒看見綠燈隻剩下幾秒時間。
他哦了一聲,似乎并不詫異自己奇怪的表情和舉動,反而是笑起來,眼神溫柔的看着她。
直到進了飯店坐下來,他才松開她的手。
“我明天去杭州面試。”她本不想說的,想了想,還是告訴他。
他端起的水杯懸在半空,臉上血色倏地褪去,“你想畢業去杭州?”
“是面試,一面已經過了,所以二面希望還蠻大的,現在大學生工作不好找,總要都試試。”她像是做了什麼壞事,心虛的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眼神飄忽的越過他看向身後,一個年輕人獨自座在角落裡正惆怅的從窗外收回視線,他拿起手機看看,似乎沒什麼電話和短信,又放下手機重新将目光移向窗外。
她抿了抿嘴唇,她的回答像是在解釋這份工作隻是個備胎,讓他寬心,又像是明白告訴他,被錄用的可能性很大,那麼也說不定就去杭州工作了。她幾乎是懊惱起來,他和她之間并沒有什麼更深層次的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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