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讀小說

第二章 學校裡出了個名人（第1頁）

又開始了，不用看也知道天要亮了。頭疼開始，今天的痛不同于以往，更猛烈一些更持久一些，往常就幾分鐘，今天在睡夢中開始，起來後一直在持續，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直到洗完臉才想起來，昨晚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這該死的，怎麼還沒好，不會吧，痛啊”痛起來什麼也不想了，整個腦子就是一個感覺，被疼痛抽空的感覺。重新躺下是怎麼翻身怎麼不舒服，恍恍惚惚間，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不知是天重新黑了還是咋的，伸手都看不見自己的手了，一夥又變得特别刺眼，周圍的事物又變得特别清楚。那種反複焦距被調整的視力帶來一陣天旋地轉的惡心。起的太猛一下翻到地上去了，來不及多想一口亂七八糟的東西吐出來，總算舒服點了。半個小時了吧，疼痛終于換接下來了。要了半條小命的樣子，照照鏡子，瞳孔充血，疲勞感在牽扯着眼皮不斷的收縮跳動。定睛去看眼瞳裡還有個小眼瞳，一個黑點有種魔力般，帶動着外圍的瞳孔在閃動。以前都沒這麼仔細觀察過自己的眼睛。小林不是那種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今天實在被折磨的不輕，特别看了好一夥沒發現有不妥，算了，該出門了。

關門的刹那，不對勁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床邊的牆有扇窗戶，透過窗戶是一片很開闊的地帶，很遠的很遠的對面才有上街頭的房子，中間是一塊田，邊上是河。上街頭的鐵匠鋪今天開了門，老闆正在往鋪子門口搬那些鐵器，剪刀、鋤頭；“我的天，這，這”小林有些不敢相信，這個距離少說有一千多米，關鍵是搬東西的老頭手上的剪刀都看見了，還看的很清楚，鋒利的刀刃似乎把寒氣都傳到了眼睛裡。四周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幾度，小林一個哆嗦，揉一揉眼睛又看不清了，隻有模糊的鐵匠鋪門面。手上已經忘記關門的動作，繼續定睛仔細去看，随着視力不斷集中聚焦，那把剪刀再次變得清晰起來，比起剛才更清楚了。往旁邊去看，蜿蜒的馬路往上，往更遠的山上去看，一顆雜樹光秃秃的，進入十月下旬的日子山上的樹木多已脫掉了樹葉，再往樹下看，樹葉、短枝密布，石頭泥土，再往石頭下面已經看不進去了。暈暈的感覺來了，小林才緩過神來，僵硬的鎖門下樓。

還是那個包子鋪，老闆說了什麼也沒聽到，周圍有什麼動靜也沒注意，整個人目光呆呆的就往前走。“我是怎麼了，剛才那個距離有兩千多米了吧，正常人的視力不可能這麼好的。以前檢查隻有12的視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對于一個青澀的高中生，發生一些搞不明白的，而且是自己身上的事情，多少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想着想着，再次運起眼神往四周去看，今天稍微早了點出門，路上人明顯少一些，騎車的，叫賣的；前面的小店，理發店；再往前的電信營業廳，往前的照相館，往前在往前，文具店，二樓的陽台，曬着衣服，一把椅子還倒着。衣服被吹起的縫隙，防盜窗中間有個小腦袋，“等等，那個，那是一個小孩的腦袋嗎”小林在仔細的看着，等衣服再被吹起來的時候看到了，真的是一個小孩的腦袋卡在防盜窗的中間，雙手不斷的拍打着。看看四周也沒人，樓下的路上倒是偶爾有人走過，沒人注意到樓上的動靜。也顧不了那麼多，小林是一路跑着往上街頭去，什麼也想不了，到了樓下門是關的，敲門也沒人答應。旁邊的房子緊挨着，中間有個半米的過道，脫下書包手腳并用的插着牆壁往上爬，大字形的一步一步往上挪動。抓着房檐整個身子都在用力的往上爬，翻過圍欄聽到了哭聲，銀白色的防盜窗離地不到一米。一個男孩上氣不接下氣的哭，想找東西砸似乎不行，就那麼徒手去搬，真的是使了吃n的力氣才把防盜窗搬的彎了一點，小心的把小腦袋往後退出去，繞過房門進到房間，抱起這個小家夥哄着，“啊呀，你叫什麼呀，不哭啦，哦，哦，不怕不怕咯”

樓下有人聽到動靜上樓來，是小孩父母，看到一個陌生人在房間抱着他們小孩，警惕心一下就起來了，“你是誰，幹嘛的”說着就上手來奪過孩子。上下打量着小林，滿眼防備着。“我，”剛想解釋說他看到小孩卡住了，又閉起嘴巴，不能說，這誰會相信，隔那麼遠能看到這事還不被抓走研究去。“那個，是這樣，我從樓下路過，聽到有小孩在哭，敲門了也沒人在，哭聲又一直在，我沒敢走，從旁邊的過道爬上來就看到小孩頭卡在防盜窗上了，你看，剛才我把窗子扳彎了才把小孩頭放出來的”說着手還指着窗戶的那個o型的防盜窗。孩子父母明顯有些不信，這個年頭偷小孩的事不是沒有，不過看對方是個小年輕，還是有點不太信是那回事的。眼看孩子還一直哭，而且臉上一直漲紅的樣子，也顧不上小林但也沒想立刻讓小林離開。萬一小孩有個什麼問題還是要拿小林問事的。男子說到“不管是不是這樣，你先等一下再走”“當家的，你看看孩子這臉，紅的有點厲害啊”孩子母親一直看着哭着的娃，他倆在在這開小家電修理店的。剛才看孩子還在睡，出門去辦事了，一夥的工夫也沒想到會有事。哪知道小孩子醒了到處爬，看這樣子要去衛生院看看了。匆匆的連帶小林一起都去衛生院，地上的書包撿起來就跟着他倆往不遠的衛生院走去。鎮上的衛生院沒有急診，一般真發生急事也隻有去打電話叫醫生，好在現在七點多了，醫生有幾個已經來開了門，到了診室讓醫生先看看，吃着早點的老醫生指着手表意思是沒到點。沒辦法，小鎮子的醫生，你要說醫德要說人命關天這些有點行不通，一切得按醫院的規章制度來，要排隊挂号，要等叫号。到點了醫生來坐診，病人在就位等着看。如果你不舒服也不要多說那麼多，千萬不要說聽誰誰瞧過，是什麼什麼病之類的。醫生好像都忌諱别人在專業上質疑他們，“你要是這麼不舒服，是這個病就不用來看了直接去抓藥好了”他們會這麼告訴你。“别老是别人說什麼是什麼，人家得的病狀和你隻是像，不是每個一樣的病狀就要用一樣的藥。要是大家都道聽途說去吃藥就好了，那還要我們幹什麼”說的都有道理，那現在都這麼個情況了，“醫生，你先看看吧，小孩的臉一直這麼漲紅的，是怎麼搞的啊”有些不耐煩的醫生看着着急的年輕人和小孩，也是加快吃的動作，示意孩子母親抱近點，拿起助聽器按着胸口聽一聽，撥着小孩眼皮看一看，豎着一根手指左右晃一晃，往後坐了坐說到，“沒什麼事，小娃是不是夾着什麼東西了，氣有些不順，所以才把臉漲紅了，等一夥讓他活動活動，吃點東西就會好了”倆口子明顯是松了口氣，男子看着小林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一家子往回走的路上，也在歎着氣，“小夥子，我們真是謝謝你了，這還耽誤你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啊，這樣，晚上你來我家，我們請你吃飯。”“不用了，這個點了，我上課已經遲到了，要先去學校了”“小夥子，謝謝你，晚上來吧，我們夫妻是外地來這開店的，現在生意也一直不好，打算關了店回老家去，你要是不來，以後也沒機會謝你了”“嗯好吧，我晚上再看，不過就算去也會比較晚，九點多才下自習”“行，多晚都沒事，我們等你”

一陣忙活下來，看他倆走遠才放松下來，這眼力的消耗，體力的消耗，一下子還有點吃不消的感覺。小林原地站了一夥才緩過神往學校走去。“??爺，麻煩開下門”保衛室是一直有個大爺在看門的，校大門平時不開，旁邊的小門在早晚會開，正常上課期間沒有老師的條子是不給開的。隔着窗戶叫這大爺，這種情況可能每天都被大爺遇到，老神自在的撇了一眼，“哪個班的，班主任叫什麼？”“高二三班，班主任沈曉燕老師”大爺打電話到教室辦公室，去叫了沈老師下來領走小林。學校規定，為了規範學生紀律，遲到早退一經發現，由各班班主任直接處理，老師扣分，學生書面檢讨三千字。有些靈活的要麼告病不去，真遲了也有從第二校門進去的，等到課間休息再回教室，少一節課沒被發現就不要緊。誰叫我們小林今天自以為是做好事，大搖大擺的沒想那麼多就回去了。上學那麼久無緣無故遲到早退還沒有過，這對于農村娃是再正常不過的，成績不好但态度一定要擺的正。

第一節都快下課了，沈老師才來到門衛室，簽了字帶走了小林，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臉色總歸是不好的。“沈老師，早上我那個，，”看這樣子小林也就沒說什麼，更是沒提一個字早上發生的事了。好巧不巧，第二節課還是陳老師的數學課，剛上沒幾分鐘，沈老師領着小林到教室門口，輕聲和陳老師說了幾句，指了一下小林讓他回座位就走了。本來就是學習不好的一個班級，平時教啥都學不會，今天剛開講，學生還遲到，老師也是人啦，這個氣是不知道怎麼發出來，直接叫小林回答問題，剛才在黑闆寫的一個數學題，就是不給小林機會要說教他。同學們也都看出來了，默不作聲等着陳老師教育人，李建為首的幾個後排生已經很有興趣的表示要起哄了。“你們是我帶的這麼久的最差的班了，這麼簡單的題目還要我教幾遍，-。-。”陳老師還想繼續說，門口來人了，副校長周老師和班主任沈老師一道進來了。陳老師一看走下講台要打招呼問問有什麼事的，周副校長繞過就走上講台問到“住在清河街14号的小林林禾千同學是哪位啊”全班唯一站着的小林同學，和全班齊刷刷的目光，自然周副校長也知道了這個人是誰。“最近外面的告示想必同學們也都聽說了，外地來的嫌疑犯昨晚已經被抓住了，大家不用在擔心。而且我們班的小林同學在這次抓鋪的過程中給與公安機關的同志提供了及時的幫助，特此我代表學校口頭表揚小林同學，見義勇為，希望再接再厲成為國家有用之人，有識之才。望其他同學向小林同學學習。”不能說掌聲震天，但這麼個小鎮上出了這個事，同學們的熱情真的高昂的，持續的掌聲一度蓋過了陳老師的聲音。好一會等大家都停下來了，陳老師也不好再說教小林了。“坐下繼續聽課，林禾千”陳老師轉頭對着黑闆繼續講後面的内容。李建他們幾個已經湊過來捅着小林的胳膊，眉飛色舞的打着手勢，那意思不言而喻，小林也沒理他。李建更是來勁了，要不是陳老師轉身估計得搬到旁邊來問了。一節課大家都聽進去多少，想象力豐富的可能已經編排好一部連續劇了，高中生怎麼勇鬥歹徒，最後和警察一起将之繩之于法。

“是，是，我們會進行表揚。行，那就先這麼說”校長江常勝接到公安局的電話，獲悉了他們學校的一個學生昨晚對抓鋪的協助，或者也不能叫協助，這個嫌疑犯是外地逃竄過來的持刀傷人案主要人員。昨晚在街邊好不容易逃脫了特警的搜捕，在岔路口本要甩脫了要進入民房先躲一夥的，我們的林禾千往嫌犯的方向走去，本來是開門進屋的，嫌犯高度緊張以為是發現他了，沖過去一拳打暈了小林，小林吃痛大叫一聲暈倒。正好這一聲大叫把嫌犯的位置暴露了，抓捕的人跑過來追上嫌犯抓人。看小林躺着想上前關心下，屋内有人開燈說話，看清門牌後就走了。這不電話通知了校長，又通知了副校長去表揚才有的這回事。話說另一頭，葉阿姨聽到門口的動靜，出門來看到小林躺地上，看看也沒什麼事叫人給擡進屋就回去睡了。第二天沒看到小林倒是還沒來得及問問是怎麼回事，就連小林起的早走的早也還不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了。所以這一天面對各種問号的臉是決口沒提一個字。搞的大家都好奇不已。“你們能不能不要在問了，這是秘密，公安局的事你們打聽那麼清楚想幹嘛”一句局子的秘密打發了所有來問的人。别說他們了，小林自己還迷糊着呢！

晚上本來是不想去吃那頓飯的，不過這麼多人都在好奇也想躲着點，下了自習就直接去了修理店，沒想到他們夫妻真的熱着菜在等小林來。“小夥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快來坐，幾個家常菜你試試好不好吃”“叔叔你客氣了，聞着好香啊”“别客氣，趕緊吃”生意不好做是真的，熱情本分也是真的。這一家子來這開店讨生活，前幾年生意好添了娃，一切向好，現在不景氣了，店也準備盤出去重新找生計。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冷不丁的聊到這個店的打算，“小林，有沒有想法自己當老闆啊以後，要不先做我這個店開始練練手”。老闆喝了點有點收不住開始打趣小林。無心插柳的話，小林還真就過了一遍腦子，暫且不提，吃飽喝足回到床上躺下。

經過昨天的一出，今天大家的熱情也就沒那麼新鮮了。照常還是陳老師的數學課上，最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陳老師似乎和小林同學不對付，這不又叫小林起來回答問題，一個有點難度的題目。還在思考怎麼答的時候，陳老師要找回昨天的場子繼續發亂，“這麼簡單的題目難道不會做嗎，把剛才我講的公式變換一下帶入這個點就有答案，你到底有沒有在聽課，嗯？”還沒嗯完，副校長周老師領着班主任沈老師又進門了，随之跟着的還有修理店老闆，陳老師傻眼了，怎麼着，還來一次，我的話到底讓不讓說完了。“陳老師，今天耽誤一下你的課，幾分鐘就好，你先站一邊吧”陳老師也是沒脾氣了就那麼杵着。周副校長站上講台，示意修理店老闆也過去，攤攤手，同學們都還疑惑呢，一面錦旗打開，金燦燦的四個字，‘見義勇為’閃着光印在大家夥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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