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再連夜快馬加鞭,讓孟關領三千精兵前來。”
“……是。”
丘文殊走出大廳之時,“陳公公”正守在門口,尖聲細語的聲調不在,已換回粗犷的聲音說道:“丘公子,您的寝室已經安排好了,請随我來。”
丘文殊遲疑地點點頭,和“陳公公”走了一段路,瞥見齊王被綁住手腳帶走。
“他——”丘文殊遙遙指着齊王,眼底露出一絲了然,看來甯琛的人已取而代之。
斜刺裡傳來甯琛的聲音:“他将和他的手下囚在北院。”
丘文殊看向聲源處,甯琛自院裡步出,一身暗雪松色的行衣襯得他姿儀超拔,唇邊噙着的笑意被月光映得影影綽綽。丘文殊心頭一跳,匆匆撇開視線。
一旁的“陳公公”道:“王爺,此處仍不安全,不宜卸甲……”
甯琛擺手道:“你下去吧。”
“陳公公”隻得行禮退下。
甯琛朝丘文殊笑了笑,說:“帶你去你的寝室?”
丘文殊點頭說:“好。”
明明幾個時辰之前兩個人還親密地擁在一起,可此時兩人并肩而行,中間空得可以容多一個人。
夜路黑,沿途隻有稀薄的月色,和不知名的蟲鳴。
甯琛叙家常般地說:“皇兄來信,說要給我納繼妃,我會回信拒絕他。”
“為何?”黑暗裡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丘文殊那慣常平靜的聲調便顯得很刺耳。“不喜歡,對方,門第?”
甯琛說:“不要明知故問,你很清楚的。”
丘文殊搖頭,沒什麼起伏的聲調裡還當真摻進了些許無知的懵懂:“我真,不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甯琛突然有些自嘲地笑着說:“因為你啊。”
丘文殊驚訝地擡頭看着身旁的人,月色下他臉上的表情并不真切,月光薄薄地打在他的寬肩上,将他北方人魁梧的身形顯露出來。
“我向你許諾,我不會納妃,府裡的那些女人我也會命人安妥好。”甯琛說,“如果皇兄反對我們,我也有辦法讓他接納你,我不是當年那個我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再傷——”
丘文殊匆匆打斷甯琛的話:“你,誤會了。”
甯琛怔怔地看着丘文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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