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高梧指了指房間裡的桌子,岔開了話題。
桌子有兩層,上層的玻璃下面又是各色的多肉植物,還有的葉子垂吊到幾近地上。
“我姐上年狂熱愛好多肉後買回來的桌子,為了種這一堆東西,我姐真是費了很大的心力。”斐甯走過去書桌旁邊,不知道按了什麼按鈕,玻璃層漸漸升起。
桌子上什麼都沒有擺。
“裝飾意義大于實用意義。”高梧也好奇地走過去,玻璃下的多肉森林像是真實世界的縮小版,石頭上長出了青苔,細小的石子面上是種類繁多的多肉植被,還有藤蔓蜿蜒其中。
“裝飾生活本身就是意義,”斐甯笑了笑,把玻璃降下,“啊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姐是聾啞人。但她平時和人相處是沒有問題的,她會讀口型,她應該不會怎麼和你交流,你也不用管她。我就是說一聲。”
高梧愣了愣,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回複。
“主要是你倆也交流不起來,我姐看得懂你的話,你卻看不懂她的手語。”斐甯說。
高梧想說自己還學過手語,但是一想起自己那三天打魚,兩百天曬網,微張的嘴一下又抿緊了。
“不過說不定我姐會主動和你說話來着,她還挺活潑的。”斐甯又補充道。
“你姐還在讀書還是工作?”高梧在生活中第一次發現殘疾人的存在,平時都是從書本上、電視上見過。轉念一想,無法得知他們的生存方式。
“早就工作了。在村裡開了家面包店,也不用怎麼接觸上下級,挺好的。”斐甯神色收斂了一些,給高梧認真地解釋,“聾啞人找工作其實并不好找,很多工作雖然不要求要能說會聽,但是正常人和聾啞人溝通起來總是有難度,社會上給聾啞人提供的工作幫助也有限。前兩年上樓,我姐學了烘焙,之後爸媽就湊了錢給她開了面包店。挺好的,自己當老闆的話,她就隻需要專注于如何做出自家好吃的産品,而溝通方面可以靠文字和店員交流了。”
“挺好的。”高梧也附和,能有這樣的一個選擇,無疑是一種幸運。
兩人又看了看屋裡其他地方,之前在外面也又吃了東西,斐甯就說要睡覺了。
房間裡的門和窗都打開了,風從窗外吹進來,穿過房間,穿過門,再跑到客廳去。
高梧沒有和斐甯一起睡午覺,他坐在斐甯的沙發上、拿着斐甯的筆,劃在自己的書上。
“我就睡一會,就一會。”斐甯臨睡前說。
一個斐甯的“一會兒”等于多少個高梧的“一會兒”?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個小時,按嚴格來算,已經可以折抵高梧的十八個“一會兒”了。但斐甯還沒醒。
斐甯睡前換了一條短褲,鑽進了被子裡。附着薄肌肉的手露在外面、還摟着一床薄被子。那團薄被亂得像一個放大版的艾糍,扁扁的鼓鼓的一個圓包。
這種待客之道,高梧也是第一次見識。
客人還在家裡,自己倒頭大睡了。
而且,一個才認識了一個多月的同學在房間裡,自己睡得還能那麼安然坦然。
高梧不知道該為這種無意識的親近感到可惱還是可笑好。
可對方睡了那麼久,高梧也沒舍得把他叫醒。
高梧親眼看着斐甯躺下去,腿像劃船一樣在床上劃拉了兩下,沒多久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他閑着沒事就嘗試了一下斐甯房間裡的懶人沙發。
他實在沒找到懶人沙發的正确打開方式。
這玩意兒簡直反人類啊。
他直着坐下去,沙發上的顆粒迅速被擠到旁邊,很軟,無所依靠。躺着吧,沒兩分鐘就覺得骨頭都酥了,像一條淡水魚突然被放進了大海,無所适從。
這種新時代的懶人福音,高梧表示無福享受。
但他最後還是選擇背靠着牆、坐在懶人沙發上看書,這樣好歹能更名正言順地面向床上的人。
方才一進門,高梧就發現斐甯家裡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因為在客廳擺放了神龛,三層神龛上各自供奉了神仙、祖宗,線香長燃,青煙袅袅。
剛踏入門口時,嗅覺還沒習慣,一下子就發現室内空氣和外面不同;入室後沒多久,鼻子也入鄉随俗了,已然将線香的香味當作理所當然。
風靜下來時,淡淡檀香味道飄入房間。很淡,淡得讓高梧不自覺地深呼吸、去追尋這股味道,在這種若有似無的香味中,心也靜了下來。
斐甯睡覺确實很老實,過了那麼久都沒怎麼動過。
又過了一會兒,斐甯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帶着武俠氣息的純音樂開始播放。
斐甯的手機就放在桌面上。高梧放下一直沒怎麼翻過頁的書,站起來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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