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徜徉,窗外明月高懸。海鮮宴撤下去,他抱她去床上。空氣裡彌漫着海的鹹味,她找了個舒适的角度,把她火辣辣的臉貼在他微涼的胸膛上,聽着他咚咚的心跳聲随着她手上的動作逐漸加速,直到他不滿意她慢條斯理的挑釁,反客為主,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在漫漫長夜裡,她做了一個旖旎的夢,夢到一對穿紅色喜服的青年在床上擁吻,窗外下着細雨,籠罩一片湖光山色。她知道那個男人是傅博延,而那個女人是孫惠貞,可兩個人一擡頭,她才借着微光看得更清楚些,那分明就是她和傅修遠的臉……
她一下子驚醒,伸手一摸身邊,發現身邊的床是空的,再揉眼睛一看,臨海的窗戶大開着,海風鼓起窗簾,他就靠在窗邊,手上夾着一支忽明忽暗的煙。
她很少見他抽煙,第一次見到還是她初識他的時候,那時候她就覺得香煙同他不搭調。他是個西裝革履戴銀色袖扣的精緻男人,手裡應該端一杯紅酒,天生不應該同香煙這種充滿欲望和惡俗的東西同框。相處久了她才發現,他遠不是那麼簡單,精緻外表下面藏着許多黑暗的秘密,煙也抽,但隻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
看到她醒來下床走過來,他在煙灰缸裡撚滅了煙頭。三月的海風撲到身上讓她打了個寒顫,連忙一頭躲進他懷裡。
天還未轉暖,他倒不怕冷,赤~裸着上身。她常說他穿上西裝是紳士,脫掉西裝倒像個糙漢,身上肌理分明,顯然是常年鍛煉的結果,手臂上還有紋身,好像随時要去街上打架的樣子。那個紋身是一個粗線條的字母“N”,她問過他是什麼意思,他隻說:“沒什麼意思,就随便紋了個花樣。”
她那時候就不太信,這時候用指尖輕輕劃過那個字母,歪着腦袋琢磨:“Nancy?Nicole?Naomi?這該不會是你哪個前女友的名字吧?”
他輕笑一聲,不說話。她以為他不打算說了,沒想到他又悠悠開了口:“我父母死得早,但老頭子還活着,我總算也平安長大了。十九歲那年,老頭子也死了,我回了舊金山,傅維賢派人盯着我。我當然是怎麼放蕩怎麼來,書也不讀了,覺得Atherton原來的大宅子不安全,搬去城裡的米遜街。城裡的治安不好,流氓特别多,但如果你是流氓,城裡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米遜街就有個西班牙裔人的StreetGang(街頭幫派),我跟他們混了幾年,蹲過警察局,進過戒毒所。字母“N”是他們的标志,紋在胳膊上,亮出來可以吓退一大票人。”
她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一切跟他那個二叔傅維賢有關,問他:“你難道懷疑傅維閑?”
他說:“如果我父親還在,今天的董事長應該是他。老頭子那幾年身體不好,收養了一個孩子重新立了遺囑,遺囑的内容傅維賢不喜歡。”
父母雙亡,警察局,戒毒所,朝不保夕,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而已,她難以想象他經曆過的種種磨難。她想不通:“傅天宇那麼精明強幹,難道就對你父親的意外沒起過疑心?這麼大意,連調查也不多調查一下?”
他一聲冷笑:“傅家人永遠利益當先。老頭子是生意人,一個兒子已經死了,是沉沒成本,難道要另一個兒子陪葬?豈不是損失更大?偌大的家業還能交給誰?最好的對策無疑是就當是個事故輕輕揭過。”
怪不得他說起傅天宇的時候,從來都隻有冷冷的恨意。他說過他有親人圍繞,但也隻不過是一個孤兒而已,原來他一個人在異鄉長大,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那一邊,身邊唯一能依靠的大概隻有一個傭人陳媽。
“後來呢?”她又問。
他說:“後來我第三次從戒毒所出來,傅維賢再也懶得來管我了。陳媽哭哭啼啼地來勸我向善,叫我回學校去讀書。”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一停,才繼續:“陳媽收了傅維賢的錢,是傅維閑雇來盯着我的人,每天向他彙報我的一舉一動。但其實她也盡力了,并沒有對我不好,隻不過錢和我之間,她選了能讓她自己兒子老公過得更好一些的錢而已。”
他的語調淡淡的,像古井深處的水紋。她的心卻像泡在開水裡,為他隐隐作痛。那紋身盤踞在他手臂最顯眼的地方,像一道抹不去的傷痕。她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才好,隻好在海風中同他依偎得更緊。最後還是他打破了沉默,語調恢複如常,問她:“那你呢?你胳膊上那些傷疤到底是怎麼來的?”
她身上确實有幾處傷疤,小小的幾個圓圈,都在手臂内側看不見的地方,除了傅修遠沒人注意過。她笑了笑說:“小時候燙的。我養父喝醉了酒脾氣大,我不聽話他就打我,有時候用煙頭燙我,幸好還記得要燙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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