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向貞人毂深深一禮,道:&ldo;小人乃兕方之臣,奉之人之命将秋禮送來,還請貞人笑納。&rdo;對于載的離去,躍有些牽挂。罂也陪着他牽挂,不過除此之外,她覺得松了一口氣。載在桃宮這幾日一直住西庭,與東庭一牆之隔。這個孩子對東庭裡的湯池很是熱愛,又不能給宮人撞見,于是常常翻個牆就溜了過來。這對于陶醉兩人世界的罂和躍實在是個不小的障礙。雖然載沒有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躍和罂親密的時候卻總要留個心眼,時時耳聽八方,免得什麼措手不及,人人臉紅尴尬。如今好了,二人重新面對,再也沒有别的紛擾。幾日過去,罂覺得很滋潤。她常常睡到日上三竿,發現躍還躺在身邊。她跟着躍去田間看人們收獲,去野中看馴象。後來,罂還把教載下象棋的靈感用到了躍的身上,也教他下象棋。躍下六博不如載,對象棋的規則卻顯然理解得比載要快,并且輸了也不會像載那樣撒潑耍賴。罂憑着經驗,一開始所向披靡,簡直閉着眼睛也能赢他。赢得多了,罂就動起心思。她提議設賭,赢的那一方可以讓輸的那一方做任何事,輸的那一方不許反抗。躍笑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賭局開始,罂第一盤就吃到了甜頭。她伸手過去,把他的臉搓圓捏扁,看着那張英俊的臉龐變成各種鬼臉哈哈大笑。躍一臉無奈,卻任由着她,并不反抗。第二盤,罂也赢了。她想了想,盯着躍的身體,壞笑地貼過去。她捧着躍的臉,輕輕地吻,從額頭落到唇上,又沿着柔韌的肌理一直往下。她用牙齒咬開躍衣帶上的結,讓他結實的胸膛敞露在眼前。她盯着那起伏而緊實的肌ròu,咽咽口水,低下頭,手指溫柔細膩地緩緩撫摸,唇齒挑逗着他胸前的敏感。待到躍的胸膛傳來不可自抑地喘息起伏,□高高昂起,罂卻放開他,微笑着說我們來繼續下一盤。躍聽得這般言語,目光如燒着了一樣。可惜常言事不過三,而罂的運氣,連第三也沒有到。第三盤,罂輸了。開局沒多久,躍就把手中的棋子壓在了罂的帥上面。她來不及吃驚,就被躍一把拉了過去……懲罰很是慘烈,事後第二天,她的身上還在酸痛。躍似乎也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即便不說話,他的臉上也常常挂着笑。小臣乙意味深長地看看罂,說亳人恐怕誰也不信王子是來思過的。罂笑笑,以沉默表示認同。時間一日一日過去,躍的生日也快到了。這個時代的人不慶生,但是罂仍然希望給躍慶祝一下。做些什麼呢?她開始搜腸刮肚。不過,還沒等她想出來,又有客人意外地造訪。兕任乘着一輛彩繪漆身的馬車,帶着幾名從人,神氣十足地馳入亳邑。躍正帶着罂在田間漫步,聽得從人來報,忙趕了回去。&ldo;任?&rdo;他看到兕任,驚詫不已,&ldo;你怎來了?&rdo;&ldo;我為何不能來?&rdo;兕任瞥着他,目光掃過躍身後的罂,似笑非笑,&ldo;你在鬼方丢下我,走來亳邑痛快,還不許我來看看?&rdo;躍笑起來,上前去拍拍他的肩,回頭對罂說:&ldo;這是兕任,我同你提過。&rdo;罂和兕任見過面,目光相對,各自心照不宣。&ldo;世子。&rdo;罂含笑行禮。&ldo;宗女。&rdo;兕任還禮,一雙美目光芒和善。&ldo;王師都帶回來了麼?&rdo;寒暄過後,躍問。&ldo;回來了,五日前才告廟。&rdo;兕任說着,唇角勾了勾,&ldo;衆人都等着看王子躍,不想主祭的卻隻有我,那些眼神,好像我把你吃了似的。&rdo;躍讪然:&ldo;我請你飲酒。&rdo;兕任頭一昂:&ldo;那是當然。&rdo;二人說說笑笑,往堂上走去。當日,兕任在亳邑住了下來。躍原本将他安排去另一處宮室,可是兕任去轉了一圈,又走了回來。據他反映,那宮室常年無人居住,四壁漏風,還有黴味。&ldo;我千裡迢迢回來,替你率師替你告廟又被人誤解,你就讓我住在那等破陋之處?&rdo;他對躍說,一臉被人殘害的委屈相。躍欠他人情,隻得退讓,讓他入住西庭。罂以為兕任不是什麼閑人,住上一兩日就會離開。所以第二日兕任沒有走,她并沒有表示不樂意。但是第三日,兕任還是沒有走。第四日,他還是沒有走……一直過了七八日,兕任仍然悠悠地住在西庭。罂感到很不耐煩。并不是因為兕任賴在這裡,而是她覺得這個人簡直是來跟她搶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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