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談戀愛。”
即使在市井之途的那一瞬間,比約恩嘴角的微笑也非常優雅。
啞口無言的艾爾娜皺着眉頭盯着他。比約恩一臉天然地俯視着這樣的艾爾娜。
“你喜歡那個嘛。”
“……不是。”
“謊言。”
“現在不要了。王子啊,戀愛啊,這顆杏仁啊,全都是!”
“哦。你在沒見過的時候變得很兇猛,很幼稚。”
面對犀利的艾爾娜,比約恩還是開起了滑稽的玩笑。旋轉木馬的樂師們現在開始演奏旋律輕快的波爾卡。這音樂讓人回想起伯福德奇迹般的去年春天。
艾爾娜挺直了頭,試圖平息激憤。手裡握着裝着杏仁的紙袋,輕輕地使勁。
我完全不認識這個人。既然什麼都那麼容易忘記,為什麼在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的現在,還要記住如此細小的事情,讓人心煩意亂。
“是的,我就是這樣一個又兇又幼稚的女人。你認識的那個女人不在這裡,所以請停止胡說八道,結束這段婚姻。“
“不要。”
“為什麼?”
“比起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女孩,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比約恩彎下腰,挽着松散的手臂。依依娜的臉充滿了她那毫不動搖地迎面而來的灰白的眼睛。
“不郁悶,漂亮多了?”又刺激又興奮。你為什麼不這麼做?“
“你說什麼?”
“又迷上了,談戀愛吧。”
比約恩的嘴唇輕輕地彎曲。隻是嘴角微微上揚的微笑,與淺薄的戲弄之語完全不同,十分迷人。艾爾娜驚愕的歎息化作白色的哈氣升騰起來。
“再說一次,我對王子的期望就是離婚。”
“是嗎?那我就得再玩點花樣了。”
比約恩點了點頭,沒有什麼傷心的表情。
“不是.不要這樣做。”
“這是我的心。如果你不談戀愛,我就不能愛你?”
“我也不喜歡你喜歡我!”
“看,雨。誰被允許單戀?那你為什麼得到我的允許而暗戀我呢?“
比約恩可笑地嗤之以鼻。
“沒什麼好說的吧?”
比約恩看艾爾娜的頭歪斜了。他看起來很堂堂正正,很傲慢,不像隻談單相思的人。
找不到合适答案的艾爾娜轉過身來,嘴唇緊閉。這句話雖然相當煩人,但也很難反駁。暗戀本來就是這樣。當然,雖然那個男人的态度看起來更像是催債而不是求愛。
艾爾娜把緊握的杏仁袋遞給麗莎後,開始時不時地大搖大擺地穿過廣場。比約恩的腳步聲從露天市場活躍的噪音中傳來,沒有那麼匆忙的迹象。他是個完全不滿意的人。
艾爾娜揚眉吐氣地邁着輕盈的步子向馬車走去。短暫的冬天日落的天空不知不覺間被一片晴朗的黑暗所浸染。
喋喋不休的麗莎睡着了,馬車陷入深深的寂靜。
比約恩把一直盯着車窗的視線移開,看着艾爾娜。随着颠簸的馬車,一盞搖搖晃晃的燈的燈光照亮了仔細沉思的小臉。
“你為什麼不問?”
比約恩呆呆地看着他的側臉,沖動地問了他一個問題。艾爾娜驚訝地擡起頭。
“你好,你那個了不起的畫家朋友。你是來檢查的。“
聽到這句話後,艾爾娜發出了“啊,低聲歎息”。
“因為我知道沒有我擔心的不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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