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沒确定呢?封路凜的身手、談吐,以及對某些事物的見怪不怪,判斷果決……甚至第一次“互相撫慰”時,在酒吧裡抽的那根羅布圖。倒不是說封路凜多有錢,隻是那種家庭培養出來的小孩,就是講究。包括他偶爾提起封萬剛時,封路凜的沉默不語。說實話,他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但當猜疑留在了生活中,一切都變得不美好了。風堂便試着去摒棄這種想法,想全身心地,不去在乎這些“細節”。他也總偶爾旁敲側擊一下,想去看看封路凜的表情。可是這個人,似乎方寸永不亂。“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邵晉成不知該說什麼,替他把被褥敞開的地方掖好,“你啊,長這麼大了,自己的感情自己要負責任。”“好。”風堂問,“我媽呢?”“柳姨開會去了,最近市上忙。前幾天搞機場建設的一幫人來考察,說要修什麼東西?我都忘了。睡吧,再睡一覺起來,柳姨就過來了。”邵晉成站起身,把床頭切好的水果遞給他,“賀情他們給你買飯去了,你先吃點兒墊着。”風堂現在心慌,又喊:“成哥。”“怎麼了,你慢慢說。”“風準呢?”“在接受調查,萬一你這事兒跟他還有關系呢?保不齊就是沖你來的。”邵晉成搖搖頭,繼續說:“但也有可能僅僅是你受牽連而已。你也知道,這樣的事故,對于他們天天路巡的人來說,并不少見。”風堂點點頭:“我明白的。”“你……”邵晉成欲言又止,“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樣。”“錯了,成哥。不隻是因為封路凜吧。我是個成年人,能左右自己的思想了。誰說,這種事故,我就不能去分擔一份責任?”風堂咬了口切好的蘋果,拿牙簽戳個洞,用力一點,忿忿道:“不過,我也算把車拖住了……”看了那麼多交通事故的視頻,膜拜了那麼多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平凡英雄”,他自己終于也奉獻了一次,沒白瞎吃了二十多年米,長這麼好的身體。邵晉成盯着他,最終落下一句:“你當初沒考警校軍校還真是可惜。”“哪兒能啊……人各有責嘛。”風堂懶懶地答。我還能為人民群衆消滅椒鹽皮皮蝦呢。不過自己現在吃水果都吃飽了。眼看着邵晉成推門出去,風堂又問:“哎,成哥。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先把你相思病養好。”邵晉成回頭看他一眼,“小十天吧。”他這麼一說,風堂倒覺得後腦勺又開始陣痛。夏季的傍晚與午後之間,漫長悶熱的下午,人人都在做夢。窗口那些綠植,除去那顆伶仃的秋葵,通通都濃綠且肥,旺盛得誇張。賀情還沒把飯買回來,風堂的手機就響了。鈴聲特設,根本不用想,就是封路凜。風堂的心髒像漏了一拍。此次對抗拉練實訓路程六百公裡,封路凜還專門點了隊内兩名轉業新隊員,帶上路鍛煉鍛煉。他們這會兒被弄到市内郊區的邊界,算是要跟着部隊一塊兒走回去。他也沒去問,父親要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但夏三兒說得沒錯,軍令如山。該服從,就得服從。武裝帶拴上腰,封路凜從胸前口袋内掏出手機。放眼望去荒山野嶺,隊伍浩浩蕩蕩,偶有一陣狂風滾地,連最前頭大紅色的旗幟都被風吹得淩亂起來。他的靴子邊黏上一圈草屑。封路凜對着腿拍一張,調成正方形,用微信發給了風堂。這一出發,每天能說上話的時間就少了。他拿起電話,把無線耳機塞上,小聲說:“醒多久了?好點了麼?”“好多啦,頭還有點疼。今天吃了點蘋果,等下賀情買海鮮披薩回來。”風堂舔舔唇角,“你沒受傷吧。”“嗯,”封路凜的聲音被風刮得零零碎碎,“是我沒保護好你。”他還真怕風堂被打傻了。頭部可不是多堅固的地方,幸好那人沒上鋼管,不然風堂這會兒該躺在别的地方。“不用自責,這是我的取舍而已。”他好想跟封路凜說,這叫“自強不息”。你們天天在路上扒車門、以微薄之力去攔車不就是這個理嗎?一敗塗地,卻仍舊全力以赴。正義永遠不會被毀掉。但他現在心情複雜得發悶,對着電話,好像什麼談心的話都說不出來……風堂把頭蒙在被褥裡,小聲道:“封路凜,我也沒保護好你。”等回來挑個時間,他跟封路凜,再好好談談吧。這個念頭,已經在風堂心裡深深紮根。風堂憋不住話,極想開口,又怕這事兒打擾到他實訓,隻得忍着說:“凜哥,你說,我這次傷着頭了,要是往後幾天,有些事兒一下想不明白,一個人擰巴着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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