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到了那天,先生就帶糖糖走吧,去哪裡都好。」阮棠緊緊地黏在沈寒凜身上,就像是共生共長的大樹與它的攀緣植物,從此以後永不分離。
「那糖糖也要帶上先生,知不知道?」
「好……」阮棠語帶哽咽。
正如沈寒凜說要和阮棠在一起一樣,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意外意外,很多事情都是意料之外。他們能做的,就隻有活在當下。隻要沈寒凜一天還活着,他的心髒就為阮棠而跳動。
他竭盡全力想陪走得阮棠再久一點,他嘴上是這樣說着,可當衰老真的來臨,他大概也會坦然接受。
愛可以跨越生死和時間也永不褪色,不管他是早死還是晚死,阮棠都會在他的愛的陪伴下走完生命的全過程。沈寒凜相信,葉承旭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半年前有人告訴沈寒凜他會愛一個人愛得這麼深,他大概都會以為這是個并不好笑的笑話。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南風和葉承旭也一樣,南風的病是先天性心髒病,發病對他來說幾乎是家常便飯了。事實上,有醫生曾經預測他甚至活不過成年。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小時都是僥幸和奇迹。正因如此,南風才會更珍惜和葉承旭在一起的時間,他還有很多很多故事想說,還有很多很多曲子想彈。
每個人都注定要走向死亡,他不想其他人,有時間允許耽擱,所以他剩下來的日子都要努力地、開心地活着。
在此之後,阮棠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開朗和活力,練琴也練得更認真了,說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他要讓他的南風哥哥多刮幾遍。
在一衆哥哥、沈寒凜和何伯面前,他永遠都是那個剛從軟紅出來,身無分文可憐兮兮的十七歲小孩。但實際上,每經曆一件事情,阮棠就成長一分。這事還是沈寒凜某天收到阮棠送他的畫才發現的。
第一次正式送畫的人把手藏在後面,捏住衣角不停揉搓:「本來是想等到先生生日再送的……」
還有兩個多星期就到5月18号,是沈寒凜的生日,不過一般外人都不知道确切日期,隻知道是五月份左右。這是有效推托别人送禮的方法,如果不想收,可以說生日未到或者已經過了,總之就是有一萬種方法婉拒。
作為沈夫人,阮棠自然是不一樣的,他悄悄地去問何伯,何伯就很幹脆地告訴了他。這幅畫是他第一幅獨立完成的作品,從構思到作畫全部都由他自己完成,連他的繪畫老師也沒看過。阮棠本來還想等到沈寒凜生日才拿出來,可是他等不及了。和沈寒凜談完以後,他隻覺得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彌足珍貴,他想對沈寒凜說我愛你,一秒也不想等。
沈寒凜看着手上的這幅畫,久久沒有說話。
這幅畫畫的是在軟紅挑選室初見的那幕,是阮棠用他的第一人稱視角畫的,男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裝,面容英俊,略帶着點灰意的雙眸眼神柔和,嘴邊噙着笑意。他伸出手,像是在邀請畫外人于他共赴一場盛大恒久的舞會。沈寒凜從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畫裡盛滿了暖黃的光澤,筆觸細膩,阮棠仰視着渾身布滿光暈的男人,就像是在仰視他的救主。
他閉了閉眼睛,心裡隐隐發痛,這就是阮棠初見他時的印象嗎?
這個小傻瓜,他從來就不需要仰視什麼。
沈寒凜不禁想到某天他休息時看到的景象。當時他看文件看累了,打算到處走走放松一下,正好路過給特意為阮棠設的畫室。
他悄悄透過門上玻璃窗看了一眼,那天陽光很溫暖,洋洋灑灑地落在阮棠的肩膀還有發梢上。他頭發長長了一些,在陽光下閃耀着栗色的光,正随着身體擺動輕輕晃動。也許是跳舞跳多了,阮棠整個人添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而由于角度原因,沈寒凜看不見阮棠畫的内容,隻見到阮棠恬靜精緻的側臉,陽光在他的睫毛尖上躍動,琥珀色的雙眸熠熠生輝。比起他,沈寒凜覺得那些光散落在阮棠的身上才更為合适。
那一刻,沈寒凜從來沒有如此清楚地意識到,或許阮棠真的要長大了。
在何伯這個長輩面前,阮棠是經常賣乖的小輩。在衆多老師面前,阮棠是認真好學的學生。在沈寒凜這個愛人面前,阮棠是愛撒嬌的小可愛。但隻有他在獨處時,在專注于自己手上工作時,才會靜靜地綻放出屬于自己的魅力。
沈寒凜将一隻小奶貓從市場裡買了回來,他本來可以将牠困在牢籠裡肆意亵玩,如果貓咪敢逃敢不聽話就不給吃喝虐打牠到聽話,全盤掌控貓咪的喜怒哀樂甚至生死。可他沒有選擇馴養,反而将貓從牢籠裡抱了出來,褪掉牠的枷鎖讓牠在草地上自由奔跑。因為阮棠對他來說不隻是小貓咪,還是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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