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周梁竭力邀請幾個人一起用晚餐,老師不好推脫,就答應了。吃飯的地方選在了當地最好的飯店,席間幾個男人談笑,蘇莞莞隻顧埋頭吃自己的,不想摻和話題,努力把存在感刷到最低。“诶诶,你說這個人怎麼樣?剛剛我去找他要了聯系方式,他居然給了。”李珊握着筷子,腦袋湊到她跟前,小聲卻又激動道。蘇莞莞一時語塞,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隻能讪笑了一下,想了想措辭:“還行吧。”“說不定可以發展一下呢……”李珊看着她,信心滿滿的。夜幕降臨,幾個人走出飯店的時候,才發現外面在飄着小雪花。雪下的很小,落在地上,看起來亮晶晶的。“感謝您,這次非常愉快。”握手道别後,老師把車開過來,幾個人去了個衛生間,打算往回返。留下蘇莞莞自己在門口站着,她看着小雪花落在她身上,但又不覺得冷。“你好,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梁走到她身邊,從西裝裡掏出一張名片,遞到她手裡。蘇莞莞接過,道了句謝。“希望還能見到你。”周梁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蘇莞莞尴尬地笑了笑,沒有接話。幾個人都出來後,老師招呼大家上車,蘇莞莞打開車門要坐進去,卻似乎察覺到什麼,蓦然向斜前方看去。然後瞬間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怎麼了?怎麼不上車?”李珊推了推她,皺眉,見她在看什麼,也向着她的視線方向看去。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正直愣愣地盯着這邊。目光閃爍,臉色陰晴不定。這不是……莞莞的男朋友嗎?蘇莞莞看着他,仿佛在做夢,半晌,他快步朝這邊走來。幾個人都愣在那裡。下一秒,傅時麒握住她的手,對幾人抱歉道:“抱歉,既然工作已經結束了,我就先帶她走了。”“嗯?”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快走得看不見人影了。“诶诶,你說帶走就帶走啊!”半晌,直男老師看着兩人的背影嚷嚷起來,暴躁又焦慮地抓了抓頭發。蘇莞莞被他大力拉着,想掙脫也掙脫不了,隻能被他牽着走。走到車邊,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神愠怒。“你來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你不用管。”他的臉色也降到冰點,十幾天不見,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别的男人在搭讪他,他的理智快被沖走,想把她帶回家藏起來,什麼冷靜不冷靜都是扯淡。傅時麒面無表情地把她塞進副駕駛,待他上了車,直接轉頭上路。蘇莞莞膽戰心驚的,車快得吓人,四周的景色都看不清,系着安全帶都害怕。“你生什麼氣呢?”回答她的是沉默的空氣。蘇莞莞索性扭頭不理他了。不到兩個小時,兩個人就到了家,剛把門打開,傅時麒就急切地吻她,仿佛要把吞下去。胸口忽然一涼,外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脫了。漸漸的,理智回來,蘇莞莞用力推他的胸口,用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推開。“我們還在冷靜中呢,你别這樣。”他依舊固執地吻她,再一次被她推開。傅時麒的臉色簡直差到了極點。“看你的意思,好像不是要冷靜,是要和我分手吧。”蘇莞莞狠了狠心:“是,分手吧。”“不可能,你這輩子都不要想。”他有些咬牙切齒的,看着她沒有波瀾的表情,心如刀絞。“你不都要出國了嗎?那你去吧,我們分手。”她壓着自己的聲線,又重複了一次。傅時麒聽見出國兩個字,愣了愣:“你知道?我就算要出去,也帶着你一起。”蘇莞莞像看着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看着他,輕輕地:“我哪也不去。”“我重來了一次,人生該由我自己決定。”“你沒權利替我做決定。”傅時麒看着她亮得吓人的眼睛,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她後退,卻無意間撞掉了櫃子上的什麼東西。她低了低頭,撿起來,是個信封,裡頭有幾張照片散落出來。畫面在她眼前清晰,照片上是最近的她,去食堂吃飯的她,在教室自習的她,甚至還有她和李珊在一起的照片。她眼睛紅了一圈,看着他:“你找人偷拍我?”“我……”傅時麒看着她,居然有一瞬間的說不出話。“你把我當什麼?你是不是有病?”她的聲音哽咽住了,難以置信地看他。似乎是想象不到這麼親密的人,居然會這麼病态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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