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危問的直白,許為昌無法隐瞞,隻好答道:“是這樣的,他叫張海華,是我們廠以前的一名機器修理工,你也知道,這兩年我們廠引進了不少國外的機器,不管是使用方法還是維修方法,都跟以前的那些老機器不一樣。”
“這樣一來,這些老機修工就沒了用武之地,廠裡的管理層内部一合計,就決定把他們這些人給辭退咯,各自發一筆錢就好聚好散,可偏偏隻有他……”
許為昌歎了一口氣,“别人都拿着錢高高興興地尋下家了,偏偏隻有他說什麼都不肯走。”
“一開始我們還輪流去給他做思想工作,說好話,可他這人油鹽不進的,說什麼都不肯聽,後來我們索性就采取了強制措施,不讓他進廠,我們自認為對他仁至義盡了,但沒想道他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說話間,許為昌急得直拍手背,趙思危見遠處還有警察在與張海華對峙,便有些急切地問:“那他有說自己怎樣才肯放人嗎?”
既然他能選擇做出這種事,那就意味着他想要與許為昌談判,而明斯揚,就是他用來談判的籌碼。
“沒有。”許為昌搖搖頭,“我現在就等着時機,等狙.擊手給他一槍。”
事到如今,趙思危總算是看出來了,許為昌是壓根兒就沒想着要去跟張海華談判,自然也不在意什麼籌碼不籌碼的。
他來這裡不過是在等待,等着狙擊手的會心一擊,讓明斯揚脫離險境,順帶自己也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
的确,留着這樣一個随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在身邊,不放心也實屬正常,可他對于張海華的态度,讓趙思危很是懷疑,對方選擇做出綁.架這一舉動,是否是無奈之舉?
但——多說無益,她也不想為綁匪開脫,于是摸清了局勢的她順勢走上前,走到了那位正在喊話的警察旁邊。
“……張海華,你聽着,你現在已經被包圍了,放下你的武器,把人質松開,你或許還可以從輕判!”警察拿着擴音器,對着張愛華喊話道。
張愛華聞言,不假思索地冷哼了一聲,臉上綻開了帶着嘲諷意味的冷笑,“哼!我才不信你們的鬼話!你讓許為昌那個老狐狸出來!我要跟他面對面談!”
“你聽着,現在不是你談條件的時候,你的老婆孩子還在家裡等着你,你如果現在回頭,興許還能輕判!”許為昌早就表明了無論如何都不見張愛華的決心,因此警察一口回絕掉了張愛華的要求。
此情此景,張愛華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深知自己若是就此松手,那麼他今天精心策劃的這一場“談判”,就将會無疾而終,而他的目的,也将永遠無法達到。
于是他将手微微上擡,鋒利的匕.首頓時抵在了明斯揚的脖頸上,冰涼的觸感令為之一抖,眼睛控制不住地往脖子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得到一道刺眼的白光。
明斯揚隻覺得自己的内心平靜而絕望。
平靜之處則在于,這種事情于他而言早已不是頭一回,比之上次的兇險,他心中深知,現在自己身後的這名綁匪要的不過是一個承諾、一個情理之中的請求。
可這也恰恰是令他絕望的地方,因為那個能履行承諾、答應請求的人,正躲在暗處,對自己的情境視而不見。
也是,當初自己的父親明明可以給出三十萬換回自己,可直到母親去世他也沒有等來那個實際,誰也不知道,當初年僅8歲的他從綁.匪的手中跑回家,帶着滿身的傷口,推開門,見到的是父親明磊、以及他懷中早已沒了氣息的媽媽。
而就在推門的前一刻,他分明聽到的是:“你說你,值得嗎?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可你離開了我該怎麼活?”
于是從那時起,明斯揚就知道了,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已經離開了,其他人對他的好,都是出于憐憫。
于是他不怪許為昌,因為他無法要求一個隻見了寥寥數面的人做出一件他親生父親都做不出的事。
可是,他又暗暗地祈禱着、希望着,希望許為昌能夠挺身而出,答應這個人的小小承諾,将自己帶離刀口……
“張愛華!你聽着,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出來,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為你做到!”
一道熟悉的再熟悉不過的女聲,将明斯揚一下子拉回了現實,他怔怔地睜開了眼,逆光浮塵中,那道瘦小的身影愈顯單薄。
可在此時的他看來,這分明就是救世主。
“呵?要求?”張愛華嗤笑出聲,“你一個黃毛丫頭能給我什麼承諾?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們,别以為我張海華是好糊弄的!要想我放人,就讓許為昌親自出來見我!”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越野裙擺 我靠皇帝的寵愛帥炸官場+番外 寂滅劍神 被境外網友忽悠,原來我在造槍管 被炮灰的年代文女主[快穿] 無上始祖 暗吻 不可語怪力亂神 八十年代四嫁女+番外 歸國少爺的豪門之戀 你是我的不可或缺 他香蝕骨 殘疾紙片人治愈日記 他又在裝乖/裝乖 先婚厚愛:惹上冷情首席 穿書後我靠反派續命 從同過窗開始的青春日常 美強慘拿自己當替身+番外 男朋友的姐姐 轉生NPC的福利生活誤+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