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輝灑在粼粼水面上,在衆人的衣衫上反射出陸離的光,将每一張臉上的困惑與不解都無限放大。
河岸邊的楊柳枝旁,還有一幢尚未修繕完的小樓在風中淩亂。
楊硯書為了緩解災情,這幾日用募捐來的錢銀又從鄰城購置了一些糧食,同時帶領當地的官員大興水利,鼓動富商們修橋鋪路,為流民們提供生計。
為了不出纰漏,楊硯書常在城中巡視,如今一派亂象好不容易得到了緩解,未曾想,适才修樓的工匠到河邊取水,竟在橋底發現了一具屍體。
楊硯書聽到驚呼時,人便立在河岸邊,那驚悚的一聲“死人了”讓他整個後背都僵住了。
楊硯書一度懷疑,自己是否有招魂的體質,自來了這陵州,本是見不得血腥的讀書人,卻走到哪,人死到哪,接二連三。
他的眉頭皺得抹都抹不開,第一時間讓肖鳴将屍體打撈上了岸。
然而,當他瞧見屍體脖子那道被水泡得泛白的豁口時,他隻覺一陣想嘔,再也不敢看第二眼,隻好将消息速速遞給了李南絮。
河邊水聲潺潺,涼風吹動枝條,疏疏淡淡的枝影壓在人的肩頭。
李南絮看向輕影,回答道:“死者是徐槐,昨夜在徐宅,本王見過他。”
“徐槐?”輕影有些吃驚。
她雖未見過此人,但多多少少聽人提起過:“徐家如今就他一個壯年人了,他不去處理徐昶的後事,怎會出現在此處,還死得這樣難看?”
的确難看,被人一刀割破了喉嚨不說,還被掀入水中泡了不知多久,又白又紅,像極了扭曲了的僵屍。
見到如此瘆人一幕,匆匆趕來的柳叙言隻覺後背發毛,竟是暗戳戳地往一邊退了幾步。
這一退,被李南絮看在了眼中。
他分明記得,昨夜自己從徐宅離開時,交代過讓柳叙言盯緊徐槐,也不知其間發生了何事,徐槐怎會死在了離徐宅如此之遠的河中!
李南絮:“柳大人,你沒有什麼向本王解釋的嗎?”
柳叙言躬身垂首道:“殿下恕罪,下官,下官分明派人盯着徐槐了,他昨夜在房中一直踱步,今晨天還未亮的時候,他便說要去城中給徐老抓藥,原本也不是要将他禁足,下官的手下也不好拂卻他的一片孝心,便放他出了門,也一直跟在他身後,奈何這徐槐在街巷中七彎八拐,根本不往藥鋪走,反倒向城西奔去,行色匆匆的,他對那些街巷實在太熟了,下官的人跟着跟着便丢了。”
李南絮道:“照柳大人所說,根本不知徐槐今晨去做了何事,見了何人?”
柳叙言悶頭不敢作答。
李南絮思忖片刻,又問:“本王讓你調查徐昶近半年接觸的人,你可調查清楚了?”
柳叙言擡手擦了擦鬓角的汗,從袖中掏出一張名冊,呈給李南絮:“這個是問過了服侍徐昶的丫鬟小厮,還有歸來客棧的掌櫃後記錄下來的,這半年他見的人大多是陵州商會中人。”
李南絮接過,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緒,但也未再理他,轉身對沐凡道:“先将徐槐的屍體帶回府衙,請仵作來查驗,另外,派人跑一趟徐宅,将徐槐的夫人請來府衙。”
沐凡應聲:“是。”
又是黃昏時,西天一輪紅日懸在清河之上,斑斓水波像一張張獸目無聲變換。
石橋下那攪起的一團混水極快便被沖散,未留下任何痕迹。
回程途中,輕影坐在馬背上始終未發一言,隻跟在李南絮身側,聽耳邊簌簌的風聲。
到達府衙時,李南絮先下了馬,見她眉頭緊擰着,問她:“在想什麼?”
輕影這才回過神來,将缰繩交給府衙的守衛,問道:“殿下,陳習遠的屍首可還在?”
李南絮:“案子還未破,自然在。”
輕影道:“我可以去看一眼嗎?”
李南絮遲疑片刻,提醒她道:“放時間太久了,你當真要去嗎?”
輕影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李南絮觀她神色,估摸着她發現了什麼端倪,卻一時半會兒沒有參透,便未阻攔,隻對一旁的守衛道:“去将停屍房的門打開吧。”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今天也是大佬的小作精+番外 重生哥兒不好惹[種田]+番外 無證駕駛 偏執boss全都是我男朋友(快穿) 三界動亂之後羿 裴回 穿越女尊之太女難為 霍格沃茨裡的藥師兜 妖仙重劫 我能升級戰艦機甲 天降網紅男友+番外 開局推進城,聽勸的我猥瑣發育 刑偵:塌陷+番外 一爐冬火 武裝兒童 你氣人的樣子真好看+番外 我竟撩了我的豪門死敵+番外 奶茶味優等生 穿到逃荒前,全村挨餓我嘎嘎長膘 快穿:當瘋批邪神拿了小可憐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