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結海寇劫奪天使,你們可知這是何等潑天的罪名。袁大哥生死未蔔,他的家人還在登州,咱們臨陣脫逃也就罷了,到頭來還要栽贓陷害,這等事老子做不出來。”
“袁大哥有家人,咱們哥幾個難道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你也知道這是潑天的禍事,誰家裡沒有妻兒老小。”
“說得好,當初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倒好,沈總爺一走,姓袁的也開始喝兵血,老子其實早就看不入眼了。”
“你少來這套,伱他娘的又不是大頭兵,大哥喝兵血短了你的好處?”
登萊船的官廳裡,水右營副将李忠看着手下的哨官們吵成一團,心裡說不出的憋悶。他們已吵了兩天,一直在登州海外遊弋,沒敢回去報信。
那天逃跑前,登萊巡撫武之望的家奴給李忠出了個主意,讓他把屎盆子扣到袁進頭上,說是袁進勾結海寇搶了使團的船,這樣一來李忠就能免死,武之望也能減輕一些責任。
李忠當時看手下嘩變在即,心一橫就聽了那家奴的話,但事後又有些後悔,畢竟他和袁進是二十年生死與共的兄弟,一旦真這麼做,隻怕袁進在登州的家人全都會遭殃。
“李将軍,趕快決斷吧,登州方面說不定已經得到消息了,咱們得趕快去見武都爺。一旦被其他什麼官先上了奏疏,再想翻盤子可就難了。”武之望的家奴心急如焚地在一旁催促。
李忠躊躇了兩天,這時也知道再不能拖下去了,他盯着那家奴道:“要讓我做證人可以,但要滿足我一個條件……”
一個多月後靴子落地,武之望失陷使團,罪當論死,但念其年老姑且革職為民,今後永不叙用。
“你又搞錯了,是我的炮手。”林海揮手打斷他,忽然話鋒一轉,“侯爺,你來倭國的次數應該不多罷?”
林海毫不留情地繼續道:“平戶不歡迎葡萄牙人,你在長崎的同胞也不歡迎你,倭國的幕府将軍對天主教徒越來越難以容忍,你在這裡能有什麼作為?”
林海聞言一笑:“那天你說的是想要參股舟山平戶航線,但是老實說,你在這條航線上能發揮的作用很少。”
隻聽林海接着道:“東番殖民地即将建立,你現在應該不再懷疑我的财力罷?不過銀子多了也是個麻煩事,怎麼是個大問題。”
“這……”米格爾一時語塞,他曾向林海吹噓自己多次到過平戶和長崎,但實際上他沒有,他隻是偷偷來過一次倭國,并且沒敢在平戶或長崎靠岸。
此時,這倆貨正在望鬥裡值班,瘦猴一路向小周吹噓自家的采史,尤其對濠鏡妓館的倭國女人贊不絕口。用瘦猴的話說那叫耐得住熬戰,把個童男子小周聽得面紅心跳,耳根發熱。
九指則被馮一刀安排在舵室輪班,每日跟随阮進一起聽夥長号令操舵。兩人上船的時間差不多,脾氣也相投,沒過幾天就稱兄道弟。船上以力為尊,他兩個都是壯如熊罴的體格,很快在水手中就有了一定地位。
不過這對九指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短短個把月他已經找人借了幾十兩銀子,然後全部輸光。好在他是有分紅的,隻等到倭國賣了貨,這個曾經一文不名的乞丐就要瞬間暴富。
林海去皮島是乘坐的甘夫号,使團離開皮島西去後,過了幾天他才往東走,在大青島換乘博望号去成山,随後經廟島去鼍矶島堵截使團,這一切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當天晚上,李忠在武之望家奴的帶領下,在夜色中走進了登州巡撫都察院的側門。登萊巡撫武之望果然已得到了消息,而且還聽說前不久廟島上來了一群紅夷。
至于船上那兩百多名俘虜,林海當然不會讓他們閑着。除了年老體衰的王敏政,所有人都必須憑力氣吃飯,多幹多吃,少幹少吃,不幹不吃,絕對的公平公正,童叟無欺。
在崇明上船的新人們也都漸漸适應了海上生活,比如小周,已經能跟瘦猴一樣在桅杆上玩雜耍了。
不僅如此,他還換了夷人常用的老閘船,然後在人煙繁盛的廟島散布紅夷在渤海出現的消息,就是為了給登州方面找個背鍋俠,以便盡早給事件定性。
所有人都有了盼頭,有的希望能再次大賺一筆,有的希望能拿到頂身股,還有的希望能盡快恢複自由身。
有那愛吹牛的還在半夜和身邊人嘀咕:“咱四九城裡的爺們什麼陣仗沒見過,你小子還是毛兒嫩,遭這點罪就受不住,想當年爺在薩爾浒……”
米格爾聞言眼睛一亮,看來林海并不是不想用他,而是另有安排。
在亞洲的貿易遊戲中,誰手握打開日本市場的鑰匙,誰就能成為王者!
荷蘭人用盡手段将所有西方同行趕出倭國,甚至不惜向幕府卑躬屈膝,最終在十餘年後實現了獨占日歐貿易的夙願,這是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在亞洲取得的最大成功之一,其意義僅次于他們對香料群島和科羅曼德爾海岸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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