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梨進來以後才發現這間屋子比起之前來說,當真是變了不少,從前她也因為一些事情,來過兄長的房間,不過也隻是匆匆掠過,兄長的房間一向都幹淨得一絲不苟,甚至可是說得上是沒有一絲人情味。
像極了兄長本人。
但是等到嫂嫂嫁進來以後,屋中原本的松香味變成了芙蓉花香,而原來那些冷清的裝飾,現在就變成了極為繁複的飾物。
先不說那梳妝鏡,就是擱置在床邊的那個美人榻,上面墊着的那個白色絨布毯,就是和兄長平日的樣子截然不同。
一看就是嫂嫂的物件。
景梨在桌旁坐定,才看到謝妧的早膳當真是極為精緻,聽聞這位嫂嫂的小廚房都是禦賜的宮中禦廚,就看這早膳,就能看得出來是宮宴應有的做工。
她原本已經用過早膳了,但是因為身體原因,向來很少去過宮宴,自然也從來都沒嘗過宮中禦廚做出的吃食。
謝妧看着景梨的眼神,覺得頗有些好笑,“阿梨若是沒有用過早膳,今日不如和我一起用早膳,多一個人用早膳反而熱鬧些。”
她說這話原本是想讓景梨不用拘束,卻沒想到景梨卻會錯了意。
“兄長近日不陪着嫂嫂都不是故意的。”景梨聲音有點兒着急,“雖然這原本不該是我來和嫂嫂說,但是兄長一向都是個不喜歡說這些的人,雖然這些天他因為事務繁忙早出晚歸,但是他每日都會去八珍閣買一份杏酪酥送過來給嫂嫂。”
“然後兄長才會去軍營之中,可見兄長也定然是想陪嫂嫂一起用早膳的。”
她說着,似乎是還怕謝妧不開心,連忙從旁邊站着的侍女的手中将盒子拿過來,“還有這個。”
謝妧原本還有些愣怔,然後就看到了景梨将自己手中的盒子打開,隻看到裡面是滿滿裝着的孔雀石,色澤極為絢爛,此刻正在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她突然想起來了,那些在新婚之夜當中,她本來一點兒也想不起來的記憶。謝妧記得那時候自己說景佑陵不該答應賜婚,這樣自己就可以将他抓過來做自己的面首,然後每天氣死他,折磨他,等着他向自己求饒。
謝妧回想到這裡,突然覺得有些羞赧,這些話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
她還說了,想要灤州的夜明珠,想要掖州的孔雀石,想要八珍閣的杏酪酥,姑蘇的容娘胭脂,還有金陵的織月錦,她在醉後說出來的這些話,分明就是在為難景佑陵。
可是他那時候到底是怎麼回的,謝妧隻記得,那個向來無情的人一字一句地對她說——
“灤州的夜明珠隻要一直有人去收,總會收到的。掖州在朔北附近,景家的庫房有一小匣,殿下若是想要,可以都給你。至于其他的,殿下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
所以,那夜醒來以後,他指上勾着一個紙袋子,就是杏酪酥。
而現在景梨送過來的,就是孔雀石,果真是滿滿的一小匣,連藏私都沒有。
景梨将面前的孔雀石推了推,“兄長和母親說起到這件事,母親原想着自己送過來,但是又以為我和嫂嫂沒有見過面,就想着以這個為由頭,想要我和嫂嫂見一面。”
“隻是母親沒想到,我和嫂嫂先前就曾經見過一面,我也很喜歡嫂嫂。”
謝妧的眼睫動了一下,然後看着現在在自己面前的孔雀石,她想到那日她最後的記憶,是她擡手碰了一下景佑陵的心口處。
那日在惺忪的燭火之下,他身上的婚袍,上面用金線織就的紋路被照得同樣的熠熠。
她醉得神志不清,卻還是問道,“都可以給,若是我想要景大将軍的命呢?”
若是之前的要求就已經說得上是為難,現在的這句話,就更是如此,卻不想謝妧聽到那時景佑陵在自己耳畔低聲道:“殿下若是想要……也可以。”
孔雀石和杏酪酥都送到了她的面前,他那時候的鄭重其事,根本不像是個玩笑話。
……
景梨陪着謝妧用完了早膳以後,謝妧原本還在思忖這件事,卻沒想到剪翠進來禀告道:“殿下,宮中有人來了。”
剪翠頓了一下,“來的人,是倚容。”
謝妧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六月十五,今日也确實是該到了倚容前來的日子,“喚她進來。”
弘曆十四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梧州的澇疫,春夏交替之際,常常會出現暴雨,随之而來的就是洪水,若是單單這些還算是好,怕就怕的是洪水過後,也常常還伴随着瘟疫。
算算日子,也是快了。
前世這場梧州的澇疫,為表重視,是謝策去的,除此以外,還有跟着工部尚書和一衆重臣前往。這件事原本其實也不需要謝策做些什麼,他跟着前往,隻不過是做一個表率,以表重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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