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莊子出來,沈清晝好不容易哄好眼淚汪汪的素魄,得以脫身上馬。
一旁馬背上的郁長風眉頭一皺,他上輩子見過無數次沈清晝上馬,一眼便察覺他的動作有些不對,脫口而出:
“你傷口是不是不舒服了?”
沈清晝愣了下,也不逞強,點了點頭。
“殿下放心,并不礙事。”
他确實有些難受,不是因為傷口,而是因為入骨相思。
入骨相思就是這樣的毒藥,在你心神震蕩、無暇他顧時,就會如附骨之疽一般,陰暗地伺機侵入到經脈心肺之中。
他方才不小心着了道,雖然及時壓制,并無大礙,可既然郁長風問了,沈清晝不想在這時候騙他。
郁長風本就擔心他,抿了抿唇,小心問道:“不如……我跟你同乘一騎?”
他怕沈清晝拒絕,又接着道:“你看,我已經進了你家門,做了你家婦,不過是共乘一騎,也不算逾矩,是吧?”
堂堂皇子,京城中最張揚跋扈的王爺,何必在他面前将姿态放得那麼低?
沈清晝定定地望了他一會兒,忽然松開了手中的缰繩,腳尖一點,竟準備直接從馬上跳過來。
郁長風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這人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般折騰?
他此生的輕功運用到化境,才堪堪來得及搶先一步,将沈清晝按在原處。
他攬住懷中勁瘦的腰身,驚魂未定的心跳砰砰作響,指尖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他将頭埋在沈清晝後背上,聲音悶悶的:“沈清晝,你是想吓死我嗎?”
沈清晝被他抱在懷中,看不見神色,隻從聲音來聽,是清潤如常的,甚至還帶着些調侃的笑意。
“還能摔死我不成?”
郁長風在他肩上咬了口,權做他口出不遜的懲罰,沈清晝的脊背猛地繃緊,很快又松懈下來,透出一點任人宰割的放縱。
郁長風敏銳地覺察到了這點放縱,不由得得寸進尺起來。
他握着缰繩,将沈清晝環抱在懷中,下巴輕輕摩擦過清瘦的肩胛,在沈清晝看不到的地方滿足地勾起了唇角。
“山路颠簸,靠着我吧。”
郁長風一夾馬腹,并不揚鞭,緩緩沿着山路朝白雲觀歸去,落日西斜,山間的風已經帶上了涼意,郁長風脫下披風,擋在沈清晝身前。
溫熱的披風帶着郁長風的氣息将沈清晝整個籠罩住,沈清晝疲憊地閉了閉眼,幹脆依言靠在了郁長風的胸膛上,相貼處隔着衣裳,傳來沉穩有力的心跳。
那是郁長風滾燙的真心。
可如今的他,半副殘軀,一身飄零,徒然靠恨意苟活于世,如何能接得住這顆滾燙真心?
沈清晝閉上眼,靠着背後的溫熱,心一寸寸冷了下去,生平第一次起了退意。
待他們趕回白雲觀,郁長風身邊的承影正在後門處探頭探腦,遠遠望見他們過來,先是一喜,随後忽然驚叫:“殿下,王妃這是怎麼了?”
沈清晝還靠在郁長風懷中,馬走得慢,背後靠着的懷抱又溫暖堅實,他已經生了些睡意,又因為承影這麼一嗓子,陡然清醒過來。
他睜開假寐的眼,打量了承影一番,回頭輕嗔道:“殿下怎麼不叫我。”
郁長風遺憾着懷中溫熱軀體的驟然離去,一邊小心下了馬,伸出手去扶了沈清晝一把,揚起的臉上滿是笑意。
“你能一直躺在我懷裡才好,哪兒舍得叫你。”
又回頭朝承影道:“準備馬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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