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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讀小說>南園十三首其一唐李賀 > 第149頁(第1頁)

第149頁(第1頁)

“從此,正是芳華少女的秀秀,進入侯門成了養娘,失去自由。再後來有位碾玉的崔甯,幫郡王雕刻了一枚觀音,甚得郡王歡心,便玩笑着将秀秀許配給了他,崔甯心裡便有了些許指望。

“有次秀秀趁王府失火帶了一帕子金珠富貴私逃,撞見崔甯,告訴他王府失火,大家都各自逃命去了,如今沒法子了,隻得帶她去躲避則個。途中,秀秀先是說腳疼,讓崔甯帶她到自己家中歇腳,然後又說肚子餓,要崔甯去買點心買酒。春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借着酒勁,秀秀大膽主動地提出要崔甯當夜就做成夫妻。

“崔甯答道,做夫妻可以,但要趁亂趁夜色遠走他鄉,方才安穩。秀秀道,隻要今夜做成夫妻,一切都依你,于是二人當夜就做了夫妻。四更後,各自帶着金銀細軟出門了,直到跑至距京城二千裡的潭州,崔甯還使錢派人打聽京城的消息,見沒什麼動靜,這才安頓了下來。從此二人過上夫唱婦随的安穩小日子。

“好景不長,後來被府中排軍郭立發現并告與郡王,郡王大怒,命人皂雕追紫燕、猛虎啖羊羔般将其捉回府中,剛開始想将此二人剁了,但後經夫人勸阻,便将秀秀捉入府中,崔甯解去臨安府,對着官府他卻一一從頭供說,不敢有半點隐瞞,說他是不得已才與秀秀同走的,将罪責都推到了秀秀身上,最後得以從輕發落,罪杖後被發遣到建康府。

“而秀秀則在府中杖責而亡,她的父母也因擔驚受怕投河而死。秀秀魂魄追上崔甯想再續前緣,可他不但沒有生離死别突然又重逢的驚喜,反而‘心下好生疑惑,傷弓之鳥,不敢攬事,且低着頭隻顧走’,在秀秀一番解釋下才放心和她前往建康府居住。

“後來又被排軍郭立發現,并報與鹹安郡王。郡王不信,說郭立胡吣,郭立急了勒下軍令狀,去将秀秀捉來,卻反遭秀秀戲弄,最後被打了五十背花棒。

“而崔甯在得知她為了自己而屈死成鬼,不但沒有絲毫憐惜之情,卻怕得要命,趕緊說:‘告姐姐,饒我性命!’秀秀回道:‘為了你,我被郡王打死埋在了後院。卻恨郭排軍多口,今日已報了冤仇,郡王已将他打了五十背花棒。如今都知道我是鬼,容身不得了。’

“說完,秀秀就帶着崔甯一起在地府做了一對鬼夫妻。就同話本結尾說的‘鹹安王捺不下烈火性,郭排軍禁不住閑磕牙,璩秀娘舍不得生眷屬,崔待诏撇不脫鬼冤家。’”杭柔說道。

“這也太感人了吧!這個鹹安郡爺真不是什麼好人,那麼美好的愛情非要破壞,就不能成全麼?想來這有權有勢的都這般霸道!仗勢欺人!”巧兒憤慨道。

“你這小丫頭指桑罵槐的又是說誰?哪就那麼多感慨!一棒子倒是把有權有勢的都打死了不成?這話本子,我最佩服的卻是秀秀,如此敢愛敢恨,如此果決勇敢,如此機智聰慧!反觀崔甯怯弱、膽小、謹慎,人要自保孰能理解,但總覺得比起秀秀少了些什麼,唉……”杭柔道。

“姑娘可别歎氣了,這世上鹹安郡王和崔甯千千萬,程小郡爺雖說有權有勢,卻是個例外,對咱姑娘又體貼又呵護,打着燈籠也再找不着了!”巧兒道。

“你這丫鬟,真真碎嘴,半句不揶揄你主子就難過,饒是皮癢癢了,橫豎待我出閣時,将你随便找個小厮嫁了,省得天天在這叨叨!”杭柔佯怒道。

“啊!姑娘,我可不嫁,我要陪着姑娘,好姑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過我這一回吧!”巧兒求饒道。

“行吧,看你态度尚可的份上,你去那對荔枝金耳環找出來,明兒就戴這對去遊湖。”杭柔道。

“是!我這就去,荔枝并蒂果,多好的寓意呀!青平姑爺真真是愛極了咱家姑娘!”巧兒笑着道。

杭柔面上不說,心裡可是将剛剛看話本子的感傷一掃而盡,随之而來的便是春風十裡柔情,起身打算将窗戶關上,忽聞一陣淡淡的清香,尋香而去,便是暗香微透紗窗,是池中藕花。

夏日的月夜,安靜得隻聽得見蟲鳴蛙叫,院子裡的池塘也灑上了一層朦胧地柔光,折進窗戶裡,也滲入了人的心裡,不禁想起那句“夜涼如水琉璃滑,自起開窗放月歸。”

脈脈青語

這日便是六月六顯應觀崔府君誕辰,巧兒拿出蓮瓣式漆戗金奁,打算給杭柔梳妝。這金奁是今夏最新的樣式,前幾日程青平派人送來的,巧兒這小鬼精,一送來便将舊的換了,說是圖個新鮮,應應景。

奁蓋上戗刻有一副《仕女庭院消夏圖》,奁身的十二棱間戗刻有春之桃花、杜鵑,夏之石榴、荷蓮,秋之茶花、菊花,冬之水仙、梅花,四季花卉争奇鬥豔,一年之景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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