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幾天,班裡的女生因為他長得白淨秀氣,看起來溫和有禮且毫無攻擊性,還會主動來找他聊天。
過去的那些年程葉川從沒有過朋友,能有願意同他說話正眼說話的人已經是奢侈。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善意與好奇,他因為太過緊張,一張臉闆的無比僵硬,除了點頭紮眼,嘴巴也笨的說不出幾個字,班上又傳開他是一個愛端架子裝高冷的人。
程葉川常常覺得自己其實隻是這個世界的旁觀者。
他的日子就像是一灘毫無波瀾的死水,不奢望自己的未來可以彙入汪洋大海,隻希望守護住眼前難得的平靜,讓自己在乎的人能過得幸福安甯。
可命運放着這缤紛人間不管,卻總是三番五次的圍困他這一方田池。磨難多的像岸邊的石頭,被命運這個頑皮的孩子拿起來,對着他肆意投擲。
水花濺起來隻有一瞬間,落下的瓦礫卻被長久困在最深處,不見天日的堆積成一片殘骸。
“我們班新來的程葉川同學很厲害嘛,這一次月考是全班第一名,也是年級前十,刷新了我們班長以前保持的最高紀錄,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班主任晚自習站在講台上略帶激動的說着,教室裡響起零星的巴掌聲,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眼神和小聲的議論。
“不是吧這麼吊的?剛來一禮拜就能考年級前十?”
“他可别是抄的吧。”
“這次考試這麼難,咱班班長都沒考好…”
切切的私語聲不大,卻剛好都落在程葉川耳朵裡。他低着頭做試卷,機械般的重複着推理公式,努力把耳邊的閑言碎語逼走。
隻有握筆的手指被攥的發白,筆尖在紙上暈開一大塊墨迹。
晚自習第一節八點下課,教室已經空了一半。
大家各有各的請假借口,要不然私人家教,要不然藝術培訓,留下來的大多也是換個姿勢玩手機,消磨下無聊的時間。
學校對這群少爺小姐們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先不說這些孩子家長有多麼滔天的背景,就單拿耿桓來說,當年中考滿分八百他隻考了一半,連中專的線都夠不到,卻也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他爸既沒找關系也不托人情,簡單利落,直接給學校蓋了幢科技樓,上面挂着三個燙金反光大字——永德樓。
耿桓每次從下面經過的時候,都覺得他爸在賊眉鼠眼的盯着他。
五月底的晚上已經有點悶熱,耿桓坐了一天無比煩躁,直接把椅子拉到最後排靠牆,雙腳随意的翹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
他不管待在哪,都和學習八字不合,在教室待着也隻是想晚點回那個破房子,少看幾眼那對狗男女。
程家倆姐弟進門前,經常性的十天半個月,耿桓在家裡都見不到耿永德一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爹今天醉在哪桌酒場,又或者溺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香裡。
所謂的家就是一堆金剛水泥蓋的空殼,冷的沒一絲人味。
自從家裡多了倆礙事絆腳的玩意兒,耿永德那張老臉在家晃蕩的時間倒是多了不少。
每次耿桓和程葉川一進門,就能看見宛如父女的倆人坐在沙發上,一個手裡捧着書,另一個鼻梁上挂着眼鏡看電視。
耿桓拖葛庭調查過,知道程葉晚這個女人隻有張高中畢業證。
從最初街道邊的足浴城混到高檔私人會所,程葉晚換的工作一份比一份好,全都是有錢人才去的起的地段。
要真實打實的清算下,耿桓覺得他爸換過的女人可能還沒程葉晚睡過的男人多。
明明是隻野雞,還非得捧本書裝模做樣,耿桓看一眼都覺得反胃。
而她就像知道耿桓的厭惡,卻偏偏要上趕着膈應他。
不管耿桓表現得有多嫌棄,程葉晚每天還是會切好一堆水果,或者備上兩份宵夜,等着他和程葉川回家,笑眯眯的遞過來。
一想到程葉晚平日虛假的樣子,還有那天故意陷害他的嘴臉,耿桓心裡就燒起一股邪火。
椅子在空中停滞了許久,突然一個猛勁狠狠墜落,在寂靜的班裡發出一陣轟響。
“這個月輪到你們幾個打掃衛生區了吧?”夏晚被動靜驚到,不開心的轉頭,才想起來每周五大掃除的事。
“葛庭,耿桓,劉遂,楚言。正好你們四個都在,趕緊去幹活吧,反正一學期也輪不到你們幾次。”
夏晚穿着一身漂亮的小裙子,黑長的直發自然垂墜在肩膀兩側,看得葛庭兩眼放光,“美女發話了,那我必須得照着做啊。”
“就你話最多,”夏晚家境優渥又上進,最讨厭遊手好閑的公子哥,毫不給他面子的怼回去,“你可别像上次一樣,衛生沒打掃好,還把我們班的拖把掃帚全給扔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悍将 鬥羅:重生綠巨人,多子多福 參加險綜,這個小鮮肉實在是頭鐵 全帝國氪金養我+番外 完美人設 大佬跟他的小美人+番外 狼行天下 大明:诏獄講課,老朱偷聽人麻了 慢半拍的新晉小花 是魔王,不是海王 突然有一天+番外 綠茶分化成了alpha[穿書] 關于稱呼的演變過程 幫黑化哥哥養花[穿書] 先婚後愛:風流王爺俏将軍 夢魇入侵我升級空中堡壘 執宰大人的寵妻日常+番外 王者:我真是kpl職業選手 沙雕攻他重生了+番外 我的師兄真的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