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坐這兒礙着你們吃飯了?”
耿桓剛好咽下最後一口面包,抽出紙擦着嘴角,“正好我吃完了,你們一家三口繼續。”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耿永德陰着一張臉,他親兒子總有辦法用一句話毀了他所有的好心情,“我讓你進這個家門了嗎?”
耿桓聞言也不怒,嗤笑了一聲,反問道:“進不進這個家門由我的腿說了算,什麼時候還需要您開口同意了?”
“你!”耿永德被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看着耿桓不屑的刺毛樣子,氣得沖過去就要抓他。
程葉晚臉色也沒好到哪去,但她還是一把拉住了耿永德,連聲勸道:“好了永德,不要總是對着孩子動手,有事咱們好好說。”
“就是你什麼都想着好好說,天天勸我不要跟他生氣,才會被他指着鼻子欺負,”耿永德對着耿桓罵道:“這不知好歹的玩意兒就不值得别人對他有好臉。”
程葉晚聲音帶着濃濃的委屈,“永德,你别這樣說,過去的事就讓它算了吧。”
耿桓的臉色一點點暗下來,幾乎要手裡的半截刀叉捏斷。
他爸向來看他不順眼,什麼難聽罵什麼,耿桓的心早已被曆練成銅壁鐵牆了。但程葉晚這幅僞善的樣子,還是讓他恨得雙眼猩紅。
這種表面上好生勸解,背地卻拐彎抹角的挑撥,耿桓在過去的歲月裡受過無數次。
他以為自己已經強大到不會再有反應,那些過去的記憶卻一遍遍煽動着他的怒火,讓他恨不得直接把程葉晚撕碎。
“那我就謝謝程阿姨的好意了,”耿桓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踢開闆凳直接往外走,怕下一秒控制不住就沖過去打人。
幾乎要走出别墅大門時,他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住轉身。
陽光穿過門檐灑在耿桓臉上,明暗交錯襯得他五官更加深邃,從側面望去,臉上還有一層細微的絨毛,看起來就是青春期男孩最好的模樣。
他露出自己兩顆小虎牙,咧着嘴對程葉川說:“我先去車上等你。”
程葉川嗓子一幹,嘴裡像是嚼着一大把雜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隻是機械性的重複着下咽的動作。
姐姐和耿永德兩個人反複的盤問着,耿桓昨天有沒有難為他,有沒有對他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
耿永德很嚴肅的和他保證,如果耿桓敢借着他發火,一定要立刻說出來,他直接把耿桓的小腿給捋直,讓他躺家裡上不了學。
程葉川隻是很小心的低着頭,眼睛一直盯着牛奶,沒有吭聲。
昨晚他偷偷從冰箱裡拿了冰塊敷臉,一夜過去巴掌印幾乎消失了,不仔細看幾乎沒什麼異樣。
衣服裡藏着的傷沒人能發現,隻是他的手腕昨天不知道摔倒了哪,上面扒着一大塊猙獰的青紫色,稍微一動就會漏出來。
手指間都捂出了濕滑的汗液,一直到上了保姆車,程葉川才敢把攥在掌心的袖口松開。
“表現得不錯啊。”
耿桓的兩條長腿直接蹬在座椅後背上,有以下沒一下的晃着,看起來格外悠閑,“讓我猜猜,我爸是不是又跟你說,要是我這個混賬玩意兒敢欺負你,就直接把我的腿打折?”
程葉川鐵青着臉,低頭端坐着,一言不發。
“他要是真能狠下手,我這些年投過的胎都該換好幾家了。”耿桓好像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有趣,“所以說不管我有多混蛋,他有多瞧不上我,我卻偏偏是他唯一的兒子,你說這好不好笑。”
不管他說什麼,程葉川都一聲不吭。
耿桓雙手交叉在腦袋後面,斜着眼掃向一旁的僵硬的木頭。他覺得程葉川除了能睜眼會換氣,跟死人沒任何區别,心裡瞬間覺得有些乏味。
車子從莊園似的小區駛出,郊區的早上車輛還不多,路兩邊飛快劃過綠化帶,半天看不見一個行人。
耿桓定眼眯了一下,突然開口,卻并不是對程葉川說話,“賈師傅,您給我們耿家當了多少年的司機了?”
賈師傅開車的手一頓,緊接着打了把方向盤拐過一個彎道,笑呵呵的回答:“從少爺九歲那年來的,今年剛好是第八年。”
“哦,八年了,”耿桓像是在回憶什麼,“一轉眼都這麼多年了。”
耿桓的母親是在他九歲那年去世的,也就是那個時候,家裡原來的傭人從上到下,全部被他爸換了一遍。
一夜之間,除了這棟别墅還是老樣子,所有他熟悉的人都離他而去,過去的美好就像是從未存在過的夢境,再也找不到半點痕迹。
賈師傅記得原來的小耿桓也是會笑的,每次見到他都會笑盈盈的喊賈叔叔好,有時還會從口袋裡拿出幾顆糖果,開心的塞到他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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