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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時尚之都,妩媚,妖娆,紙醉金迷,輕浮中帶有甜膩,潮濕中有着誘人神秘。夜色之中,繁花似錦,吉普車開到世界飯店,孔雀挽着唐冰卿的手走進歌舞廳,融入大上海燈紅酒綠,聲色犬馬!這裡充斥旗袍,洋裝,高跟鞋……穹隆頂張以錦幔,頂下正對圓舞池,四壁裝飾花紙,地闆光亮鑒人!沒有人在乎,不久之前汪精衛還在此遭遇刺殺,圓舞池成為生死角鬥場。何啟章任務失敗,鮮血洗淨,歌舞廳照常營業,仿佛一切未曾發生!沒有人在意被人踩在腳下蝼蟻之死,非常冷漠和殘酷!——這就是上海。
顯貴豪客進舞廳往往要舞女作陪,她們就像招牌菜引來垂涎欲滴的食客,一晚上忙着轉台,應接不暇!唐冰卿自帶餅幹,自然不需要舞女。孔雀舞技雖然不出衆,仍然陪着跳了兩曲。兩人相互偎依,纏綿情欲逐漸升溫,竟在這如履薄冰的危險中生出一絲缱绻甜意。
孔雀隻是普通女人,對政治既沒野心也沒興趣!但是這一刻,她喜歡上了眼前這個男人,不管漢奸也好,軍統也罷!這輩子認定了他。
長時間跳舞有些口渴,她從舞池回來,喝了一大口酒,杯子頓時殘留一大塊口紅印。這是劣質口紅才會留下的印記,上流社會有教養的太太悄悄擦掉,而她别有深意,将杯子交給唐冰卿:“口渴麼?喝一口。”如此這杯酒成了情人間調情時喝的成雙的香茶,象征了男女情愛關系,勾引之心表露無疑!
面對這樣露骨的挑逗,唐冰卿心笙蕩漾,绮情豔思無由自來,不慌不忙地用火柴點燃一枝哈德門牌香煙,旋轉杯子對着唇印:“孔小姐下接女學生稚嫩而爛漫的書卷氣,上承交際花撩人又誘惑的妩媚勁兒,偏偏脫了俗豔輕浮的風塵味,如同那種陰燃的火焰,不張揚的灼熱,朱唇上揚即是挑逗,但又始終不乏清秀内斂。我很喜歡!”
孔雀撫弄鬓邊霜花,換了一副被嬌寵的幽怨小女人眉眼:“唐先生文化人,誇人都誇得那麼有詩意!跟一首詩一樣,跟一幅畫兒一樣!其實,鬓泛霜花的老女人,哪有那麼好?”
那些話兒,唐冰卿張開就來,不知跟多少女人說過!這個冰涼大上海,他成為了最明亮的暖色:“青絲化雪,别有一番韻味!”
“還好沒說白發魔女!”雖然明明知道他在騙人,孔雀依然享受,抄起桌面香煙盒子,與他嘴唇上的那一枝,煙頭對煙頭點燃!英美煙草公司哈德門香煙彩色煙牌繪畫逼真,成套制作,卷煙韻味豐富,柔和香氣如同小溪潺潺,清爽口感仿佛清風明月,餘味幹淨舒适,生津回甜,無刺無雜。她的眼前煙霧萦繞,輕歌曼舞,忽而想起這款香煙廣告詞:“吸來吸去,還是他好。”這句廣告詞引起無窮遐想,高漲情欲似乎也随着煙頭點燃而被點燃!兩人二話不說去了世界飯店賓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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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語嫣撲哧一笑:“這位孔小姐剛剛碰到僵屍,現在轉過身去就幽會男人,居然還有心情啪啪啪,真是奇葩一朵!”
陳言嗔道:“你怎麼這麼污啊?!”
“不是我污,而是你寫得污。”這麼惡心的小說,楚語嫣感覺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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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
第五章清朝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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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潮水退去,人也醒了。
整個晚上孔雀昏昏沉沉沒有睡死,绮夢噩兆紛至沓來,隻記得天蒙蒙亮被一雙男子的手捉着,輕輕摩挲。她的頭動了動,臉紅似布,拉過一床錦被蓋上,埋首一聲不語,芳心喜憂愁驚百感俱是!朦胧之中,俊美男人溫柔一笑,轉身揚長而去,再也沒有回頭。醒來時候天已大亮,唐冰卿不在,消失無蹤!如同一個香豔的夢,忽然而來,倏然而去。
由于昨夜酒精,孔雀頭昏腦脹,口舌發苦,餐桌準備好了擺放整齊的西式早餐也是食之無味,培根和吐司如同嚼蠟,牛奶喝得胃酸直冒,一陣惡心!草率地敷衍過早餐,坐在梳妝台前簡單收拾。對于上海女人,出門化妝似乎比早餐更加重要!
因為塗抹即似雪花狀溶入皮膚進而消失,這種膏霜稱為雪花膏。傳統審美觀一白遮七醜,黃皮膚女孩有了它就等于擁有了一張白嫩臉蛋。胭脂,她是不敢在臉上調弄的,隻能藏在小抽屜偶爾把玩,躲在屋裡在眉心點朱砂痣。——人工白皙臉頰小資情調,再增加一點紅顔色就有放蕩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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