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把何所思吓到了,兩人一齊怔在原地,他的手也沒有再握上來。
淩孤月低頭咳了一聲,“抱歉。”
何所思重新牽住了他,輕輕寫道:“抱歉。”
兩人一邊走,何所思一邊向他解釋,“這是飄渺陣,原為馮舟晟所創,後經他編排成冊便失去了下落,看來是有人習得了這種陣法故意針對你。”
淩孤月冷笑道:“我知道是誰。”
“誰?”
淩孤月道:“屏川的三大長老。”
“有何依據?”
淩孤月猶豫了一下,這本是屏川的門内之事,不該和别人說,但何所思今天特意陪自己來此,方才又救了自己,若是隐瞞,豈不當他是外人?便道:“不瞞何兄,我之所以離開屏川,便是因為三大長老……他們說是我殺了屏川的幾名弟子,後來我去查看屍體時,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與我一同進去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還有莫名其妙的聲音,若不是……”想到沈落,淩孤月眉頭一皺,将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改口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我得罪過什麼人。”
淩孤月說完後,何所思沉陷入了沉默。
淩孤月又道:“何兄,你可看清與你交手的是什麼東西?”
“人。”
淩孤月扭頭看向他,雖然看不到什麼,好像何所思就站在他身邊一樣,“那人長什麼樣?”
何所思寫道:“那人穿着夜行衣,臉上蒙着面紗,隻依稀辨得是個身材瘦小的人。”
淩孤月在心底暗暗盤算,三大長老中哪個才是最瘦小的?大長老身材魁梧,雖然年近古稀,但仍身高體壯,至于二長老和三長老……兩人倒是不相伯仲,不知是其中的哪一個。
淩孤月偏向于三長老,畢竟此人整日裡口中念念有詞,不離鬼神,他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正悶頭沉思時,何所思在他手心寫道:“不要難過,我……”
我什麼?他遲疑了一番,沒有繼續寫下去。
淩孤月以為是方才的沉默讓他誤會了,便轉頭笑了笑,“其實我并不……”話未說完,笑意便僵在了臉上。
何所思輕輕擡手,拭去了他臉上的眼淚。
即使他的動作十分輕柔,淩孤月還是感覺到了這隻手十分冰涼,就像今夜的霧一般。
淩孤月後退了一步,疑惑道:“何兄?”
何所思沒有解釋,牽着他繼續在林間行走。
兩人之間突然萦繞着一股奇怪的氛圍,淩孤月想開口打破這份靜默,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正猶豫間,何所思忽然停了步,淩孤月一時不察,撞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人。”何所思在他掌心中極快地寫下了這幾個字,而後便将他帶到一棵樹下,“等我。”
淩孤月有些擔憂,看着他道:“小心。”
何所思沒有再停留,走向了林子深處。
淩孤月靠着樹坐下,注意着何所思的動向。隻聽他故意放重了步子,踩在枯葉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在靜谧的林間顯得尤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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