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
因着司鏡的這一番話,商折霜倏地想起了被紙人“□□”的那一晚,面色變得有些不悅,但她很快便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晚我本欲守在那人的屋頂,可不知為何,卻莫名陷入了一個不屬于我的回憶……”
“這麼看來,瞿小桃所認為的‘最醜陋的人’,會被她殺死。而她所認為的‘最美的人’,卻能與她共享回憶,體會她生前的痛苦。而這樣就恰能解釋得通,為何那晚衆人看到瞿小桃之舉後,又看到第二日淡然的你,會表現出訝異的神情了。”
“既然平平淪為中庸,于他們來說是件好事,李妍雪為何又要對我抱以如此大的惡意。”
司鏡漠然一笑,在那一瞬,眼底壓着的陰翳,竟顯現出了片刻。
“商姑娘,永遠不要低估人性的險惡。恐怖幻象所帶來的威懾力,遠遠不能企及死亡帶來的威壓感。若你不再是那個最美的人,李妍雪便有多一天的時間。無論能不能,或有沒有方法從這個地方出去,多活一天,也遠比少活一天好。說不定,明日又來一個‘誤闖’入此地的人呢?”
商折霜對人情世故了解甚少,也從來懶得去剖析一個人,是以聽完司鏡這句話後,才頓覺毛骨悚然。
不過這毛骨悚然卻不是源于對李妍雪的恐懼,而是源于一種自心底而上的厭惡。
“畢竟,他們認為,活着總比死了的好。隻可惜,我卻覺得事實并非如此。”
司鏡的話語戛然而止。
而商折霜卻從這句話中,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死氣,隻不過現在的她,依舊難以理解他所傳達出來的,對生的淡漠。
“李妍雪的算盤倒是打得精妙。”她一斂眉,便将李妍雪的想法給摸了個透。
若如他們剛剛所猜測的一般,瞿小桃認為的“最美的人”會昏睡,以強行接受瞿小桃灌輸而來的記憶,切身體會她的痛苦,那麼她昏睡的時刻,便是李妍雪最好的動手時機。
-
當煌煌的燈火再次被夜色取代之時,商折霜翻上了她昨夜所栖廂房的屋脊。
朦胧的月在雲中穿梭,今夜山中霧氣甚濃,連本該清皎的月光,都難以透過雲層,隻在屋檐上鋪了薄薄的一層霜色。
此夜無風,霧氣氤氲,和以如墨夜色,倒是叫人看不真切她此刻正處于屋脊之上。
商折霜盯着那扇熟悉的石拱門發起了愣,過了片刻,才皺了皺眉對身邊的司鏡道:“若我今夜如昨日一般睡去,便要靠你盯緊李妍雪了。”
司鏡坐于屋脊之上,目色曠遠,薄霜似的月色落在他的瞳中,更顯得他神色涼薄。
“商姑娘,将關乎個人利益之事,假借他人之手,不太好吧。”
“我隻是覺得,至少此情此境之下,你沒有理由害我。”商折霜瞥了他一眼,淡笑一聲,“不過,依我這眦睚必報的性子,若李妍雪真要做些不利于我之事,我今夜還真不想睡去。”
“商姑娘有辦法?”
“有。不過不大想用。”
商折霜的眸子難得沉了沉,之後以一個微不可見的垂眸,掃過了自己左手腕上的紅線。
“商姑娘不想用自己的辦法,我倒是有個辦法。”司鏡的語氣漫不經心的,像是随意一答,但其中又含着些讓商折霜不大舒服的促狹。
商折霜未曾搭話,隻一副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可以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司鏡并未因她的态度而變換半分神态,卻是又笑了一聲,将手支在身旁,身子微微後仰,懶懶道:“商姑娘可還記得,先前你與我說過的,那些紙人的事?”
商折霜将目光凝在了他的面上,點了點頭。
“你可曾想過,瞿小桃既已讓他們入了局,便意味着他們與她的死關系甚密。照理說,這群人該是她的所恨之人,那她又何必費心,給他們提醒呢?”
經司鏡這麼一說,商折霜這才覺察出了這件事中的違和感。
如他所說,既然瞿小桃憎恨那群人,讓他們活在不知誰會死去,誰又會與她共享回憶的恐懼中,才是最好的懲罰方式,完全不必多此一舉。
她思慮了片刻,才從這件事中,慢慢捋清了線索。
長期停留在人間的鬼,多是如蕭臨春一般,有着深切的執念。而在人間停留得越久,屬于陽世的記憶便就越是淺薄,以至最後原有的自我,都會被執念完全吞噬。
所以許多鬼的記憶常常都是片段性的,極其淩亂的,再加上死後執念與生前自我偶爾會産生矛盾,大多數鬼的記憶往往都不具有連接性。
或許瞿小桃剪那些紙人之意,根本不在于提醒衆人,而在于提醒自己,晚上要向誰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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