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江玄瑾嚴肅得很,分明年紀輕輕,臉卻闆得像朝裡的老頭子一般,捏着玉笄給她束發,手上力氣很沒分寸,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可如今一看,他似乎知道該怎麼束發,手上力道溫柔又穩重。撇撇嘴,李懷玉翻着白眼,心想這人左右就是不待見她就對了。束發禮很快行完,江老爺子出來開了宴,賓客們紛紛落座。白德重帶着白璇玑,直接去了頭三席。“這便是白二小姐?”江老太爺看着白璇玑,慈祥地笑了笑,“長成大姑娘了。”白璇玑規規矩矩地行禮:“見過江老爺。”“好,去入坐吧。”江老爺子道,“等用完午膳,老朽便讓焱兒陪你去花園走走。”心裡一喜,白璇玑連忙應下:“是。”成了,江老太爺都點頭,她這婚事一定是能成的了。白璇玑低頭矜持地壓着笑意,捏着帕子的手卻是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盼了這麼多年的婚事,終于是落在了她的頭上!江玄瑾安靜地夾着菜,并不怎麼關心這段對話。隻是,放下筷子的間隙,他擡頭往那白四小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李懷玉跟着陸景行坐在了庭院中間的席上,由于在白府沒吃過什麼好東西,一看桌上的珍馐佳肴,她按捺不住了,筷子靈活如手一般,飛快地在碗碟間穿梭。陸景行無奈地展着玉扇幫她擋些顔面,哭笑不得地道:“你以前可沒這麼愛吃肉。”“你要是吃幾天清粥白菜,也會跟我一樣愛吃肉的。”懷玉哼聲道,“白府的庶女不當人!”同情地看她一眼,陸景行伸筷替她夾了點肉。收回目光,江玄瑾冷漠地想,這兩人關系還真是不一般,活像是認識了許多年。白珠玑與江焱的婚事要是真沒了,指不定她一轉頭就嫁去陸府。還真是虧不着她。旁邊的江二公子江深正興高采烈地吃着菜呢,冷不防地就覺得身邊涼了涼。“三弟?”他莫名其妙地問,“你怎麼又不高興了?”江玄瑾提筷繼續夾菜:“沒有。”神色平靜,目光如常,他哪裡看起來像個不高興的樣子?江深認真地看了看他,道:“你從忙完長公主的喪事之後就變得古裡古怪的,肯定不止我一人這般覺得,大哥你說呢?”江崇被點了名,也看了江玄瑾一眼,點頭道:“是有些。”“看吧,老實交代。”江深放了筷子笑道,“是不是看焱兒都要成親了,你身邊還沒個人,所以着急了?”臉一黑,江玄瑾沉聲道:“我不打算娶妻。”“胡鬧!”江老太爺眼一橫,“先前你說大事未成,無心立家室。如今該成的事都成完了,你還真想把我好不容易養着的三柱香火給掐滅一根兒?”江玄瑾悶不做聲。江老太爺微惱地道:“你從小到大就沒一件事讓我操心過,就不能做個完全,婚事也别讓我操心?”“父親息怒。”江崇道,“說實話,這京都裡的女子,能配得上三弟的實在是少。他沒遇見合适的,咱們也總不能硬給他拉扯一個。”“硬拉扯也比斷了香火好!”眼瞧着老爺子生氣了,江深連忙寬慰道:“您别着急,兒子前幾天去廟會給三弟算了一卦,人家說他紅鸾星動,好事馬上就來了。”一聽這話,江老太爺微喜:“當真?”“比真金還真。”江深笑道,“您就省省心吧,三弟一向有主見,他的婚事,就讓他自己做主好了。”要是在别家,肯定都是要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但江玄瑾從小到大都乖巧得可怕,任何事都能做得極好,後來更是受封紫陽君,光宗耀祖。這樣的孩子,江老爺子也不想苛求他,甚至委屈巴巴地想,隻要他願意娶,哪怕是把街邊的叫花子娶來了,他也大操大辦!白家那個四傻子午膳用過,就是在府裡瞎逛的時間了。不少賓客四處參觀江府,李懷玉和陸景行也就趁機分頭行動,四處再轉轉。江玄瑾的寝居是不能去了,但關了個人在府裡,府裡的下人肯定有知道消息的,所懷玉提着裙子就去逮家奴,想套套話。然而,剛經過後花園的一塊兒假山,她撞見了江焱。江家小少爺似乎在躲什麼人,一看見她來,吓了一跳。待仔細看清之後,又是一喜:“怎麼是你?”懷玉笑了笑:“好巧啊,小少爺在這裡做什麼?”站直身子,江焱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随便走走。”這謊話在撒謊大王面前是沒有說服力的,不過懷玉沒拆穿他,隻踮腳往四周看了一圈兒。假山外頭,白璇玑正滿臉疑惑地找着什麼,手裡還端着一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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