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柏示意任易壓低聲音:“我并不是來八卦這件事的,我隻是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會突然冒出來,又怕你從别人口中聽到亂七八糟的版本,不如幹脆告訴你來龍去脈。”
任易理解俞柏的好意,點點頭:“你說的對,如果真的有這個孩子,為什麼非要等到現在才爆出來?”
俞柏拍拍任易的肩安撫他:“這件事背後恐怕有人推波助瀾,目的是沖着葉穎去的,你最好讓你父親小心一點。”
“謝謝你。”任易知道俞柏是真把他當朋友了,才會冒着翻臉的風險提醒自己,“我會問問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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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17
面對俞柏的理直氣壯,不過是任易的虛張聲勢,他想起父親提起他和葉穎曾經經曆的一切,是什麼支撐他們一起度過危機,共赴難關,讓他們彼此那麼的信任,可以把對方當作最佳的合作夥伴呢?
任易不知程靳是否也聽到了風言風語,畢竟這事是沖着葉穎來的,他隻會比自己更容易知道,把這件事翻出來的人又是誰呢?現在跟葉穎立場最對立就隻有程陽了,可他又哪來的自信,掀起這場風暴呢,除非他有證據證明這是真的!
想到這裡,任易不禁打了寒顫,如果是真的,那他……那他極有可能是程靳同母異父的哥哥……這個想法像是一道驚雷,炸得任易措不及防,難怪任和明會如此反對他選擇程靳,這一切就說得通了啊……
任易深呼吸好幾次,才穩住了情緒,他必須确認真相,如果他真的是程靳的哥哥,如果他們的事被人知道……他不敢想象後果,他們會永遠被釘在亂倫這根恥辱柱上。
程靳接到任易的電話,絲毫沒有意外,反而安撫他等自己來見他,任易勉強同意了,畢竟這種事在電話裡也不方便講。
程靳一露面,任易就急忙站起來想問他,他給助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都暫時離開,自己帶着任易進了書房,做了少安毋躁的手勢。
“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程靳平靜地仿佛與己無關,“我……早就知道了。”
“你說什麼?!”任易聽到程靳的回答,幾乎從位置上站起來,“你早知道我可能是……你哥哥?”
“是,好幾年前了,”程靳冷靜地解釋,“有一次我回我媽那兒,無意間聽到她跟你父親在書房提起一個孩子的事。我媽當時對你父親很憤怒,她說’她葉穎隻有一個兒子。’”
聽到程靳如此鎮靜地陳述事實,任易瞪大了眼睛看着程靳,感覺自己的呼吸困難:“你明知道我是你哥,你還對我……”程靳眼神中流露出絕望,說出的話更絕望:“是啊,因為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麼看。”
“你是不是瘋了?!”任易很想沖上去揍醒他。
“可能吧,當我猜到你是我哥的時候就已經瘋了,”程靳嘴角彎出一個扭曲的笑,“那晚,我發了瘋地找你,可當我找到喝醉的你,我知道我完了,我想吻你,想占有你,我滿腦子都是隻有這些,這會是一個弟弟對哥哥該有的想法嗎?”
任易忽然想起他通過法學院考試的那天,俞柏和自己慶祝到很晚,自己也喝了很多酒,結果卻在門外遇到了程靳,那時的程靳就已經知道他們的關系了……所以程靳後來的“失蹤”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程靳看出任易在想什麼了,笑着問:“你是不是想起是哪天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任易艱難地問他。
“我說了,你就會喜歡我了嗎?”程靳反問,不需要任易回答,因為答案兩人都心知肚明。
任易微微垂下眼眸,是啊,如果那時就知道程靳可能是自己的弟弟,他隻會更加遠離他。
程靳走過來抱住任易,溫柔地說:“小易,我不想你做我哥哥,我們就這樣不好嗎?”
任易推開程靳,用力搖搖頭低吼:“不,我要看到明确的證據,我不相信我父親會背叛我母親。”
程靳痛苦地盯着任易:“如果證據證明我們真的是兄弟呢?”
任易喘着粗氣,攥緊拳頭,試圖給自己接受最不願承認的真相:“那我會是你一輩子的哥哥。”
程靳緊緊盯着任易,燃燒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的臉灼出一個洞來,任易并不退縮地強硬道:“我不想糊裡糊塗地錯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程靳退讓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按壓着眉間,這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事,緩了緩情緒,程靳打電話給江秦,讓他立刻帶着工具來見自己。
江秦進入程靳書房的時候,裡面雖然亮着燈,有兩個大活人在裡面,卻沒有一點聲響,氣氛壓抑地讓江秦透不過氣來,程靳打破了僵局先開口:“采集我倆的dna,鑒定我們的親緣關系。這件事隻限于我們三個人知道,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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