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惜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不惜想出以身誘敵的法子,不惜砍斷自己的雙腿,偷出腐爛的女屍,鬧得金陵城人心惶惶再無甯日。沒有人會知道,他這般傾盡全力,隻是為了一個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的姑娘而已。因為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白華菅是阿茅的姐姐,血濃于水的親情。他的名字就應該刻在她的墓碑上,他就應該與她的名字放在一起。他于她不是沒名沒分的仰慕者,是守護她到最後一刻的親弟弟。這一切哪怕隻是裹着蜜糖的夢幻泡影,也好過從來便是天涯陌路,死生無關。初夏的風拂過少年清瘦的臉龐,吹起火堆裡焚燒殆盡,悉數化成飛屑的詩篇。白華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遠,俾我獨兮。英英白雲,露彼菅茅。嘯歌傷懷,念彼碩人。樵彼桑薪,卬烘于煁。維彼碩人,實勞我心。有扁斯石,履之卑兮。之子之遠,俾我疧兮。怨也好,憎也好,到底是心甘情願。——————————————————尚書府内“阿茅沒爹沒娘的,現在姐姐又去了,他現在孤苦無依的,有沒有什麼打算啊?”淩雪霁背對着曲荃,在桌子上嘩啦啦灑下一把小米,橘紅色的繡球鳥配合的“咕咕”叫了兩聲,興奮的撲棱翅膀低頭去啄桌上的小米。白華菅不是阿茅姐姐的事情,曲荃并不打算對任何人說。顯然阿茅也是相信她的,所以那時她留他獨自一人面對白華菅墓的時候,道了聲謝。曲荃歎了口氣,這世上誰人不是苦海泛舟,又何必奪取一無所有的人最後的慰藉。“曲荃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歎什麼氣呀?”淩雪霁等不到曲荃的回答,抱着椅背轉過身來。曲荃揉搓了下她的腦袋,“你快點準備好沒有,再不好我可就不帶你去了啊。”案子破完,加上這段時間禦隆帝在刑部多插了點人,原先跟曲荃時間最久的侍郎被換掉,導緻曲荃這個刑部尚書比較空閑。正好她也暫時還沒有翻身的機會和打算,幹脆樂的清閑,和朔石斛他們幾個出去聚一聚。雪霁怎麼說也是她的妻子,又與他們幾個朋友相識,出席朋友之間的邀約也是正常。曲荃倒覺得沒有什麼,可淩雪霁卻有些害羞,雖然她們還未有真正的夫妻之實,但淩雪霁心裡已經将曲荃視作良人看待,自然多了幾分女兒家的小扭捏。“我,我喂完鳥就去……”淩雪霁立刻又轉過頭去,盯着繡球鳥不放了。曲荃見她這模樣心裡約莫懂了,走到桌邊,修長白皙的手指将桌上被繡球鳥撲亂的小米收拾了放到一邊的小壇裡,淩雪霁剛要出聲詢問,便被人牽住胳臂往衣櫃前帶去。淩雪霁更緊張了,耳朵都燒的紅紅的,任曲荃在她身上搭配衣裳。最後挑選了一套鵝黃百蝶蜀绫裳,配了相稱的上衣,淩雪霁換了出來,果然俏麗明媚又不至于太隆重繁瑣。曲荃滿意的将人牽了往屋外走,卻被力道一拽,疑惑的看向身後低着頭的淩雪霁。“我,我這個發髻可以嗎?”淩雪霁忐忑的捏着袖口,又跑回去照了照鏡子,邊照邊從妝奁裡翻揀,“要不要,要不要換一下别的?”曲荃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緊張的想要打扮,面上盡可能然自己不要笑得露骨,雖然淩雪霁這模樣着實可愛的緊。她走到梳妝鏡前,看着裡面飛紅兩頰的少女,信手将少女鬓邊垂下的發絲撚在指尖繞了兩圈,“是該換換。”淩雪霁一聽就急了,連忙拿來梳子手足無措的對着鏡子猛瞧,“換什麼樣的?”“把後面的頭發盤上去就行。”。“啊?那那好像不太好看吧?”淩雪霁沒有讀懂曲荃的險惡用心。曲荃湊到她身邊,噴薄出的鼻息觸上淩雪霁的臉蛋,癢癢的撓心,“你這副樣子出去,别人還以為是我尚書府裡未出閣的姑娘,改明兒說親的冰人登上府來,叫我怎麼跟外祖母解釋呢?”淩雪霁一慌,心跳的就快從喉嚨裡頭蹦出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曲荃見她這副模樣不好再逗,再一次伸手給她拉起來就往外走,“和你開玩笑的,你想怎麼打扮都可以,你就是你不用刻意改變什麼。”“可是……”淩雪霁仍是沒放下心來,“可是這次是去見你的朋友啊……啊!你打我幹什麼?”曲荃收回彈了一下淩雪霁腦啵的手,将人往尚書府大門帶去,朗聲笑道:“雪霁好看,怎麼打扮都能叫人掉下眼睛來!”待二人遠去,幾個還沒家室的年輕家丁這才收回目光,重重歎出口氣。這尚書府的幹活,是越來越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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