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會用槍?”這個突兀的念頭從江裴遺的心裡冒出來,同時他忽然意識到,他對林匪石的理解其實一點都不深,隻是堪堪浮于表面——基本上他知道的,其他同事也都知道,而其他人不知道的,他也沒有特權查探。
剛開始的時候他性格生冷,對别人的子醜寅卯漠不關心,也根本不願意搭理這個花架子似的百無一用的“支隊長”,後來兩個人關系好轉,但也是“泛泛之交”的行列,遠不及推心置腹……再後來他們扯上了一點“男男之情”的關系,他就更不願意主動窺探愛人的隐私了,他總是覺得,林匪石有可以訴之于口的心事,會主動告訴他,而那些他想獨自埋在心裡的……江裴遺也不逼他。
可林匪石到底瞞了他多少事?
江裴遺又想:最後一次見那個睫毛罐子是什麼時候?好像是……李成均出事的前一天?
這無由來的念頭仿佛地獄爬出的魑魅魍魉,幽冷而鬼魅地纏住了江裴遺的心髒,再一路将他往下拖,那一瞬間仿佛有什麼穿成了一線,狠狠紮穿了江裴遺的心髒——
重光市局的内鬼,沙洲的“眼睛”,殺害李成均的兇手……
林匪石跟李成均的關系似乎很古怪,從李成均來到重光市開始,江裴遺就一直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
為什麼不可能?趙霜那一案的真相,還會有誰知道?隻有他、祁連、林匪石,當時江裴遺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是何方神聖給趙霜洩了天機,而宮建合的案子也有林匪石參與其中,一切仿佛有迹可循……
這都是巧合嗎?真的是巧合嗎?
“……您的愛慕者,承影……”
——最近可能是真的太累了,這些喧嚣四起的念頭仿佛密密麻麻的鋼針,一齊紮進江裴遺的腦仁裡,他眼前全然一黑,耳邊“嗡”地一聲鳴響,他的手心竟然捧不住那一把子彈,噼裡啪啦地散了一地。
——————
日頭漸漸向西沉沒下去了,落在地闆上的人影像是凝固了似的,蠟像般一動不動,許久,江裴遺忽然輕飄飄地“哼”了一聲,仿佛從極地冰川滲出了一絲冷笑——他是在懷疑林匪石嗎?那個現在仍然在醫院躺着,為了他險些錯失人間的林匪石?
江裴遺感覺自己是魔怔了,趙霜的案子、宮建合的案子,哪個不是林匪石在裡面出了大力氣?假如林匪石是那雙陰暗的“眼睛”,那麼他先費勁巴力地幫警察把人揪出來,然後再臨門一腳的時候把嫌疑人放跑——
那這人有病嗎?吃飽了撐的?外号“當代智障人士”?
再說,林匪石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要真有什麼鬼鬼祟祟的小動作,他瞎的看不出來嗎?
江裴遺想起早上看到林匪石的時候,他側過頭去輕輕咳嗽的樣子,因為疼痛皺起的長眉,心髒猛地揪了起來——他還沒見到哪個“壞蛋”這麼有獻身主義精神的,差點跟他一起在洪水滔天裡殉了情,險些小命就沒了,難不成社會進步發展,當代反派都變得這麼浪漫了?
江裴遺在一瞬間給林匪石拉了一卡車的理由,怎麼都不可能是他,然而那填不滿的彈匣讓他如鲠在喉,仿佛他落了一拍的心髒。
對了……有人能證明……
江裴遺從樓下辦公室叫上來一個人,語氣輕松,好像隻是随口一問,不像是在提取不在場證明:“當時市局接到電話,說長陽路有房子起火,我帶人到現場調查,那一下午林匪石都在辦公室嗎?”
——自從“林隊為愛舍身冒雨進村,跟江隊變成兩個滑闆車從天而降”的故事傳遍整個重光市後,這倆人就是市局警花“标配”,别說江隊問個行程,就算這人把林匪石的祖上八代都刨一遍,那也是“愛的深沉”的表現,那同事絲毫沒有懷疑,順口而出:“應該是吧,沒見到林隊出門啊?”
江裴遺噎在喉裡的“哽”順下去了一些,又問:“你見他出來過嗎?”
同事實話實說道:“沒有啊,上邊辦公室一天都沒什麼動靜。”
江裴遺回想了一下——按照林匪石那陣身體情況,應該還處于“半殘”的“跳房子”狀态,腿腳走路都不利索,還能大老遠跑去殺個人實在匪夷所思,一枚不值當大驚小怪的子彈而已……江裴遺穩穩當當地輸出一口氣,揮手讓人走了。
于是林隊與江隊的愛情故事又多了一筆錦上添的花——從來不“兒女私情”的江隊居然在上班時間公然向同事打聽林隊的行程了!
江裴遺回到家,走進廚房,把煲了一下午的粥端了出來,用筷子尖嘗了一下鮮甜鹹淡,感覺口味應該很合醫院那位事兒精的心意,把青菜海鮮粥倒進保溫桶裡,拎着桶走到地下室,開着摩托轟隆隆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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