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绛雪看在眼中,心有所感,出聲問道:“你是不是醉了?”
盛靈玉淡淡回道:“還沒有。”
盛靈玉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靜,但康绛雪覺得不然。若盛靈玉沒醉,怎麼會不經通傳就進皇帝和皇後新婚的寝殿?怎麼會用這麼近的距離和他講話?這不像盛靈玉的作風。
盛靈玉一定是醉了,不然,他不會因為自己推他一下就忽然間用一種壓抑的眼神望着他,比如現在。
盛靈玉的眼神帶着侵略性,令人有種心髒被揪緊的異樣感,更糟糕的是被這樣的目光注視,康降雪不僅沒有不适,反而在脊背上翻騰起一股過電似的感覺,康绛雪本就身體發麻,口幹舌燥,這下更加……
瘋了。
盛靈玉是個多麼好的人,他怎麼能對盛靈玉有遐想?
康绛雪暈乎乎的,可頭腦尚且清明,某些想法一升起立刻被他強烈的自我意識生生壓下,他自我反感,又煩躁于身上的熱度逐漸升高,一時沒空再細細說話,情急中隻能道:“盛靈玉,你離朕遠一點。”
盛靈玉沒有反應,康绛雪又道:“聽到沒有?朕叫你離朕遠一點。”
因着盛靈犀還在室内睡着,康绛雪喊也是低聲地喊,沒有絲毫威嚴,倒是漲紅的臉色和并緊雙腿的尴尬姿勢讓他看上去有幾分倉皇緊張。
小皇帝相貌生得偏妖,這種時候很像花開,一眼清麗一眼嬌豔,很容易能看出出現了什麼狀況,盛靈玉的視線向下,觸及小皇帝的衣袍,終于微微一頓。
康绛雪卻是急了:“盛靈玉,你醉得連話都聽不清了?”
小皇帝急得要死,盛靈玉依然沒有如小皇帝希望一般的“幡然悔悟”,他沒向後退,而是又向前了一分,康绛雪并不知盛靈玉想做什麼,直接伸腿踹了出去,這一腳碰到了盛靈玉頂在榻上的膝蓋,盛靈玉撲通一聲自榻上跌了下去。
人在這夜色中砸到地上難免發出響動,不算很重,可這聲響對于睡眠很淺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康绛雪當真有被吓到,十分擔心這番動靜吵醒盛靈犀,解釋起來雙方都尴尬。
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屏風外毫無動靜,康绛雪心下略略放松,回神去看盛靈玉,盛靈玉已在這片刻中自地上坐了起來。
盛靈玉在地上靜坐的模樣并沒有跌倒的狼狽,這種時候,他還是好看得不像話,不知是不是這一下把他摔醒了,盛靈玉沒再擠上來,而是像是剛剛才想起來似的問道:“……陛下為什麼睡在這裡?”
這問題奇怪極了,康绛雪當場反問:“不睡這裡朕睡哪裡?”
說完康绛雪反應過來,盛靈玉應該不是問他為什麼睡落霞宮,而是在問他為什麼睡了另一張榻。
但這麼一想便更加奇怪,盛靈玉不知道他和盛靈犀分榻而眠,那怎麼還喝了酒在夜裡進來?
話三兩句說不清楚,康绛雪一直沒和盛靈玉談論過他會如何對待盛靈犀,也理解盛靈玉心裡記挂,康绛雪心裡知道盛靈玉沒什麼毛病,奈何他身上有火,心情煩躁,實在忍不住嘟嘟囔囔抱怨道:“你把朕當成什麼人了?盛靈犀身體不佳,朕難道還會對她做什麼不成?再說了……”
他喜歡的根本就是男人,他還以為盛靈玉早就——等等……盛靈玉到底知不知道?
小皇帝忽然被自己給問住,陷入短暫的迷茫,等他回神,盛靈玉已經用手捂着臉,從指縫間洩露出些許聲音。
不像哭,也不像笑,盛靈玉宛如自言自語似的道:“陛下不會明白……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也不知把話說到了哪裡,聽起來更像是喝醉了表述得不清不楚,但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很久,很快,盛靈玉恢複常态放下了手掌,似是完全冷靜下來。
康绛雪身上持續煎熬,沒有過多精力去安撫盛靈玉,他幹脆吹滅了喜燭,背過身去,用後腦勺充分表述自己的驅趕之意:“有什麼事情明天說。”
再不走,皇帝陛下當真要熬不住了。
小皇帝在榻上彎曲得像一張圓弓,皮肉繃緊,夜色藏住了他通紅的耳尖,卻藏不住他時不時顫抖的雙腿。
盛靈玉站了起來,康绛雪心裡一松,又是催道:“快走吧,叫旁人來。”
盛靈玉已是邁出一步,聞言忽然問道:“叫旁人?陛下要叫誰來?”
康绛雪腦中想的是平無奇,他嚴重懷疑自己中了什麼春天的藥,迫切需要平平大佬下凡拯救,可話到嘴裡,偏偏就是一片混亂:“你别管了,反正不是你。”
康绛雪說得毫無自覺,亦沒覺得有何不妥,沒想到話音剛落,盛靈玉的腳步聲忽地折返而來,不過一瞬,康绛雪感覺有股力道自身後一推,使得他悶哼一聲趴在榻上,緊接着身上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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