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是我帶來的。”晏君尋說道。
“按照地理畫像的分析,基本可以确認兇手就在焦炭廠舊區。她有車,獨居。房子給她提供了關押被害人的空間,懷疑是地下室或閣樓……”姜斂說話時看了眼門口,隻能看見晏君尋的肩膀,他接着說,“兇手情緒不穩定……”
時山延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擔心那裡有胡茬。他很難理解晏君尋的格格不入,對于他而言,存在即真理。他從不去想為什麼,沒必要,他又不打算當個哲學家。他對情緒有種暴力式的理解,高興,不高興,僅此而已。
“你想親手抓住她嗎?”時山延問,但問完他就自己回答了,“你不想。你不想看到她的臉,那會讓你聯想到霍慶軍。你對霍慶軍和她過分在意,為什麼?因為你在理解他們。你想和他們共情,并且已經感受到了他們的痛苦。”
這對晏君尋來說不是個好征兆,感情會影響他的判斷。
調查室内會議已經結束,督察局行動起來。樸蔺和珏打印了鋼廠名單,也給出了焦炭廠舊區的重點範圍。劉晨身份特殊,加上昨晚的廣場事故,姜斂必須确保劉晨能夠安全回來,因此他們采取了不驚動兇手的包圍方案。
“交通系統幫助我們暫停了焦炭廠舊區的車輛行駛,路線已經封閉,行動小隊馬上出發,”姜斂在穿外套的同時問晏君尋,“……你要一起去嗎?”
***
劉晨陷入半昏迷,陳秀蓮在他嘴裡塞了什麼,讓他無法時刻保持清醒。他感覺到自己被拖動,臉頰蹭着地面,蹭到了一些沒沖掉的血垢。劉晨張着嘴,舌頭卻是麻的。他講不出話,隻能發出奇怪的聲音,口角還淌津液。
陳秀蓮換了舊球鞋,這鞋子是何志國的,她此刻身上穿的工裝也是何志國的。她把頭發仔細地挽起來,戴着何志國的棒球帽。因為她的身高,從某些角度看确實像個偏瘦的男人。
陳秀蓮把劉晨拖到一樓,後門就是她簡陋的停車場,貨車在那裡。她先把劉晨弄上車,靠着她自己做的滑竿,能省些力氣。
車鬥裡還有殘餘的垃圾,陳秀蓮把它們掃開,讓劉晨躺進去。她抖開遮雨布,想裹住劉晨,可是又覺得沒用。
沒用。她做什麼都在監控裡,所有人都在盯着她,何志國這個畜生肯定在向督察局告密。
雨淋濕了陳秀蓮的肩膀,她頃刻間改變了主意。她拍打着劉晨的臉,讓劉晨睜開眼,她說:“你來采訪我,我要曝光何志國。我想跟督察局談談。何志國是怪物,他藏在這個社會裡,就是定時炸彈。”
劉晨臉上全是雨水,他聽見陳秀蓮接着說。
“我可以被槍斃,但是何志國也要被槍斃。”陳秀蓮懷疑地看了圈周圍,俯身對劉晨小聲說,“我們可以直接開直播,你會吧?别讓何志國知道,馬上就開。”
***
晏君尋被時山延的肩膀擠到了角落裡,車不夠大,他們幾乎是貼着對方。
副駕駛位上的姜斂回頭看了幾次,沒忍住說:“你們還好嗎?”
不好。
晏君尋困在時山延的手臂後面,甚至有點暈車。他想呼吸,口鼻裡都是時山延的味道。
姜斂等不到晏君尋的回答,他的通導器一直在響。他接通,沒說幾句就挂掉,然後再接通,如此周而反複。
“系統監控也有覆蓋不到的地方,”姜斂在通話裡轉回身去,他得在車的行駛中提高聲音,“别再問了,趕緊幹活!”
珏說:“他最近有點煩躁。”
“他和黑豹的溝通一直不順利。”樸蔺回答着,看了眼旁邊的時山延和晏君尋,“你的推測又對了,了不起。”
他的語氣很平常,平常到讓人聽不出誇獎。
“嗯,”晏君尋臉都要貼着玻璃了,他看着窗外,“你們的功勞。”
“那不是,沒人要搶你的風光。”樸蔺又看了眼時山延,說,“你可以坐過來點。”
時山延玩着通導器裡的遊戲。這遊戲是蘇鶴亭推薦的,他覺得很弱智。他說:“沒必要。”
珏插嘴:“你點左邊的,這遊戲我玩過……”
“哦。”時山延戳着右邊。
這他媽在幹嗎!晏君尋的腦袋裡“嗡嗡”響,他像發燒了似的。
姜斂的通話被打斷了,他隻是點開了劉晨的主頁,就已經感受到了爆炸。
“誰在看直播?”樸蔺探出頭皺眉問道。
晏君尋被直播的聲音吸引去了目光,姜斂打開了通導器,朝着督察局内部人員說:“對方故技重施,馬上關掉劉晨的主頁!别讓她開始!”
晏君尋看到頁面裡的陳秀蓮,他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陳秀蓮摘掉了帽子,站在樓頂的大雨裡,把頭發紮好。她不年輕了,看向鏡頭的時候有些局促,但她調整得很快,臉上的雨水像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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