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虎就笑,不讓。紅花和七斤勾着頭看,看見青蘿見他不讓路就繞開他走,他長腳一伸,又擋在她前頭。青蘿看着是氣得人都隐隐發抖,天虎還是笑嘻嘻的擋着她的路。紅花捂着嘴笑,拉着七斤從另一條路走了。七斤也看出來了,驚喜的問她:“這兩個是……”紅花擺手說:“三奶奶說了,讓咱們都裝不知道。”都不願意瞧着青蘿就這麼一個人過一輩子,天虎看着是不正經,可為了青蘿也是幹等了這麼多年不娶媳婦。青蘿就沒給過他一個好臉,可他就是能纏上來。連張媽媽都說一個鍋配一個蓋,也就天虎這樣的能制住青蘿。青蘿其實也不是不願意,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松這個口。早幾年前天虎他爹,他弟弟都穿上了她做的衣裳,連桂花都有,就是不給天虎做。紅花笑道:“三奶奶說了,要是今年天虎還不能讓青蘿答應,她就作主了。”說笑着兩人進了三房的院子,張媽媽現在年紀大了早上醒得早,正把一盆水潑在院子外頭,看見紅花後頭跟着個人進來就眯着眼睛問:“這是誰啊?”七斤還有些膽怯,走近扶着張媽媽說:“張媽,是我,七斤啊!”張媽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喜道:“是七斤啊!你個丫頭可算肯回來看看了!這是你的孩子?把孩子給我,你進屋去見奶奶吧。”說着她就從七斤懷裡把孩子抱過來,逗着說:“小家夥也不認生啊,是個有福氣的!”在屋裡二姐正坐着梳頭,段浩方還沒起來,她過去叫他:“快起來!一會兒就要走了!”硬是把他從被子裡拽出來,把衣裳往他懷裡一扔,說:“快點,咱們還要先去跟爺爺說一聲呢。”昨天晚上他跟段老爺和段浩平喝到半夜,這會兒覺得屋子都是歪的。“要不咱們下午再走吧,我這樣上了車一會兒就該吐了。”他慢吞吞把衣裳往身上穿,說道。二姐對着鏡子照,不當一回事的說:“就是下午走,你坐在車上還是會吐的。都知道今天要走昨天晚上還喝到半夜!活該!”段浩方一邊穿鞋一邊懶洋洋的笑:“那不是二哥說要先祝賀敬泰的好事嘛,他不能去,就先拉着我喝了呗。”二姐過來奪了他手裡的鞋蹲下給他穿,沒好氣道:“那你就照死裡喝?你還能不知道二哥那個人?他就是想喝酒了!别說是敬泰的兒子滿月,就是天上的月亮是圓的,他都能找出個借口喝酒!”段浩方噗哧笑了,段浩平自己舍不得出酒錢,就找這個找那個借着各種理由喝酒,拖着别人請客。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是抓着段浩守,可是前一段他跟段浩守在老太爺面前鬧翻了,段浩守就不來了,他抓不着人,肚子裡的酒蟲怕是早就叫翻天了。因為他不肯把在外面跑生意賺來的錢給段浩守,他還是在老太爺面前把他給告了。老太爺趁機就說日後段家的鋪子沒段浩方的份——是隻沒他一個人的份,可不是沒三房的份,還讓他把這段時間賺的錢都交出來,然後就說:“日後你是賺是賠,都是你一個人的事!别想着家裡會替你撐腰!你既然這麼能耐,日後我的房子、鋪子和地就都沒你的份!你就是在外頭餓死了,也别回來哭!”老太爺當着段浩守的面這麼跟段浩方說的。段浩方跪下哭得昏天暗地,然後走了。段浩守卻傻了。這家裡的房子、鋪子、地,隻要不分家,那本來就沒段浩方的份啊。這說了不等于沒說嗎?再說什麼叫段浩方日後餓死都不關段家的事?那他老婆呢?他的兒子呢?他這麼問,老太爺瞪他,罵道:“關昌偉他們幾個什麼事?我還沒咽氣呢!你就想把家給分了?你就不管我的重孫子了?”段浩守連忙跪下說不敢,等老太爺走了他才想明白。原來确實是‘段浩方’餓死不關段家的事,他的老婆兒子餓死了還是關段家的事的。這、這叫什麼事?這能叫罰他?一下子把段浩守給氣得幾個月臉都是黑的。段浩方回來也挺生氣的,他賺的錢本來就是老太爺拿大頭,這下可好,剩下的也讓他給拿幹淨了。他一生氣,就說要帶着二姐和孩子回去參加敬泰兒子的滿月,家裡也快過年了,算上路上的時間,要想在過年前趕回來是非常急的。老太爺得了好處心裡高興,不但沒生氣,還送了大禮,叫二姐好好在娘家玩幾天。二老爺本來想趁機給段浩方小兩口墊個磚,見老太爺這樣立刻轉了口風,也送了大禮來,笑眯眯的說二姐的弟弟是個好孩子,替他帶聲好啊。七斤跟着紅花進來,二姐一時沒認出來,倒是段浩方先認出來,笑道:“這不是七斤嗎?來看你們奶奶的?”二姐看着像是比她大了一輩的七斤,捂着嘴眼圈就紅了。七斤也哭了,流着淚跪下給二姐磕了個頭:“姑娘,我回來侍候你了。”紅花從屋裡出來,躲到了昌偉他們的屋裡,見張媽媽正給七斤的兒子換上昌圓小時候的小棉襖,這麼一打扮看着跟個年娃娃似的可愛,昌偉和昌福都記得昌圓小時候的樣子,看見小孩子都覺得好玩就圍在一旁,倒是昌圓,似乎覺得這小子搶了自己的東西,伸手就揪小孩的耳朵,紅花笑着握着他的手把他拉到懷裡抱着。天亮了,二姐和段浩方吃了早飯,讓張媽媽和紅花照顧幾個小的吃飯,對剛回來臉還是紅的青蘿說:“你給七斤找兩件衣裳換了,一會兒咱們一起走,先讓她穿我的舊衣。”青蘿她們幾個都沒多的衣裳,也就二姐的衣裳多,七斤回來隻帶了一個包袱,回吳家是賀敬泰兒子的滿月,她的衣裳都不合适。等見過了老太爺,幾人就上了車往吳家屯去。路上走得快,人少車稀,地也都凍硬了,十天後到了吳家屯。雖然是冬天,村裡也是喜氣洋洋的。敬泰二十多了才得了第一個兒子,吳大山高興,沿着村裡那條大路擺了上百桌的席請全村的人。二姐抱着剛滿月的小家夥坐在吳馮氏的屋裡,在小家夥的臉上親了一口又一口,吳馮氏也是高興得眼睛都笑眯成一條縫了,拉着小家夥的手輕輕搖晃着逗他。“孩子起名了嗎?”二姐問。吳馮氏道:“沒呢,你爹哪個都不滿意,起了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了,這都要抱出去見人了,再沒個名字可就不行了。我就看他還能怎麼折騰!”說着敬泰進來了,裹着外面的一團冷氣跑進來,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對着二姐懷裡的他兒子就是狠狠一口!小家夥哇的一聲哭出來,幹嚎不見掉淚。二姐看着立刻上手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下,罵道:“有你這樣當爹的沒?”她剛才可看見了!這小子不是在他兒子臉上親了一口!是咬了一口!敬泰嘿嘿笑着跳開,說:“我看他臉胖嘟嘟的就忍不住想咬!”“你個混小子!”吳馮氏扭頭四處在炕上找東西打他。他嘻嘻哈哈的笑着跑出去了,外頭都是人,他也是找着個空就溜進來看一眼兒子再出去。等敬泰出去了,二姐小聲問吳馮氏:“敬齊那邊是不是也該準備了?”敬泰兒子都生了,敬齊也快三十了,再不給他娶媳婦可就該讓外人說閑話了。吳馮氏眯着眼睛點了點頭說:“我都安排好了,人都相看過了。等到開了春就給他辦喜事。”敬泰的兒子起名叫世生,吳世生。段浩方和二姐在吳家住了五天就要走,就這也怕趕不上在年前回到段家。這兩年二姐回來的多,吳馮氏也不多留他們了,收拾了東西就讓他們明天一早走。晚上躺在吳家的炕上,段浩方看着睡在他旁邊的二姐,隔壁屋裡就是他們的三個兒子。二姐現在越來越不怕他了,什麼話都敢說,脾氣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燥,有時能把他給頂得上不來氣,說要回娘家,套上車就走。要說他覺得是以前的二姐好,還是現在的二姐好,那當然是以前那個以他為天,事事以他為先,一點意見都沒有的小女人更合他的心意。但這個是‘老婆’。他苦笑,老婆再不好,那也是老婆。二姐翻了個身,炕燒得太熱,她卷着被子,腿伸出來,整個人都快露在外面了。段浩方給她把被子重新蓋好,想起以前見過的她的那個四舅舅,穿着官靴的四舅舅,那拉車的馬都是官馬,那份氣派,都不是縣官老爺那種的人家能養出來的。要是在十年前,他隻怕會激動死,沒想到二姐她娘居然還有那麼大個靠山。現在嘛……他給她掖了掖被子角,她嫌熱,又把手伸出來了,他伸手一摸,她的脖子上都是汗,幹脆把壓在被子上頭的那床被子拿下去,這麼熱的炕蓋一床也夠了。現在,他卻沒那個勁了。二姐是他的媳婦,是他兒子的娘,是跟他蓋一個被子的女人,這就夠了。他見她不再踢被子,挨着她躺好,閉上眼睛睡着了。明天,就該回家了。——完——(每日更新精彩耽美小說,敬請關注:256wxc256文學。現在手機訪問可無廣告閱讀喲~)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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