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這個隻有十七歲的戚白,跟那些都不太一樣,他面容還略顯稚氣,五官也不似那時候深邃,隻是面色一如既往沉靜,周身有一種和這滿院子的吵鬧無關的靜氣。
樊快雪隻看了他一眼,一路跋涉至此的暑熱和煩躁全消了,心裡都跟着靜了下來。
“哎,那個……”
吳芳和戚白的注意力霎時都落在了樊快雪身上,戚白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眸色沉了沉,吳芳已經叉着腰走了過來:“你誰呀?到我家幹嘛呢?”
樊快雪又看了戚白一眼,才轉過去對吳芳說:“我是戚白同學,怎麼了?不能來啊?”
吳芳雖然不認得樊快雪身上這些名牌衣服和鞋子,但還是能看出好來,這一看就比他們家有錢,她立即就變了一副嘴臉:“小白還有這樣的同學啊,我咋不知道,你來找他啥事兒?”
樊快雪眼睛的餘光在戚白周身徘徊,随口瞎編:“找他出去玩。”
吳芳哼笑一聲:“玩?他哪有時間玩,不打工吃什麼,開學交學費怎麼辦,去去去,你自己玩去吧,他可沒時間。”
樊快雪一聽這個,心裡的火苗就蹭蹭蹭往上冒,這個女人之前找他要錢的時候,大言不慚說戚白要讀書吃飯穿衣,一年要他們三萬,看看戚白現在穿的,大熱天還穿着春秋季的長袖校服,還短了一截,顯然就沒給他買衣服,一放暑假就催他去打工,估計學費和生活費也都是戚白自己掙的。
樊快雪咽了口悶熱的空氣,也咽下心裡對吳芳的怒火,跟她叫嚣說:“我今天來是帶他走的,以後他吃飯讀書都不用你操心,怎麼樣?”
戚白詫異又震驚地轉過臉看樊快雪,樊快雪注意到他的視線,沖人眨眼笑了笑,繼續盯着女人,一臉不好惹的表情:“問你呢,怎麼樣?”
吳芳愣了一下,才氣急敗壞說:“那怎麼行,他都這麼大了,不掙錢養弟弟妹妹怎麼行?你說帶走就帶走,你誰呀?”
樊快雪的性格從小就是混不吝,别說這個女人不是他媽,就算是他親媽,他也一樣要罵到臉上,他走上前一步,語氣咄咄逼人,火星子亂蹦:“你自己沒手嗎?還是你男人沒手?你們兩個生出來的孩子,憑什麼讓戚白他一個半大孩子給你們養?别說他現在沒滿十八歲,你們不養他,他可以告你們,就算是他滿十八歲了,他也沒有義務替你們養孩子,什麼玩意!”
吳芳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一時沒想起來反擊的話,一個一輩子沒走出過農村的婦女,雖然不懂法,但聽說要告她,她還是有點怵,但撒潑不講理了半輩子,也不會真的被幾句話吓到,登時拉下一張臉,叉着腰罵道:“哪來的小兔崽子,敢在老娘門口撒野……”
樊快雪擡起手,指了她一下:“我要是現在把你塞上嘴裝麻袋裡打一頓,你猜有沒有人來救你?”
重生前幹了好多年警察,這樣的極具威脅的話沉聲出口,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吳芳隻覺得心口一涼,登時住了口。
卻隻見樊快雪走過去,在戚白肩膀上拍了拍,聲音溫和了許多,跟剛才罵人的時候判若兩人:“以後哥罩你,走吧。”
戚白盯着他看了有一分多鐘,眼底閃過很多複雜的情緒。
即便是樊快雪一個三十歲心智還當過警察的成年人,也看不懂那些情緒指代的具體意義。
就在樊快雪以為戚白會拒絕他的時候,戚白忽然沖他點了下頭:“嗯。”
樊快雪也沒再多想,臉上立即笑開了花,勾着戚白的肩膀就往外走去,心想哥憑借三十歲的人生智慧加上十七歲的臉,哄個中學生還是綽綽有餘的嘛。
吳芳卻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她家裡,她幹嘛要怕一個外人,那半大孩子說告,就真的能告她?還說要打她?連戚青松都不敢摸她一指頭,誰敢打她!她小跑步追了上去,破口大罵道:“兔崽子,不許走,小白,你要造反啊,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怎麼越大越不聽話了,一心向着外人,跟外人合起夥來欺負我。”
樊快雪聽着女人在後面鬼叫,深吸一口氣,把火氣壓下去,轉過身,看着她,用笑臉說:“阿姨,是這樣的,我們商量好了一起去市裡面打暑假工,一個月有三千塊,就是現在就得走,去晚了人家工廠都招滿了。”
“你放心,開學的時候我們會回來的。剛才隻是給你開個玩笑,你别往心裡去,我們都知道你們做父母的養孩子不容易,當小孩的,掙了錢,當然是要給你們補貼家用嘛。”
現在他們抱錯的事情還沒說開,樊快雪不想鬧得太大,萬一這個瘋女人去報警,告他拐帶人口什麼的,雖然他覺得這個女人應該也沒這個腦子,但,還是先省點麻煩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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