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久沒坐夏宇的車,這感覺讓他無比懷念。
從小到大,每當需要依靠的時候,那個本該為他們遮風擋雨的人都是缺席的,撐起這個家的,從來都是母親單薄的肩膀。許多事上,程真不能指望任何人,總是獨自面對一切。
隻有坐在夏宇身後,他才能短暫地喘息。
短暫地,允許自己軟弱,依賴。
程真漸漸把身體靠過去,車子卻突然停下。
夏宇把車撐在路邊,去冷飲攤買了兩根冰棍,遞給他一根:
“敗敗火。”
程真撲了個空,又沒法解釋,隻能遷怒于冰棍,賭氣拒絕。
“要化了,就當陪我吃。”夏宇把冰棍舉在他面前,笑容和冰棍散發的奶油的甜香一樣,有種蝕人意志的魔力——不是我軍無能,而是共軍太狡猾。
程真沒能撐過十秒鐘,就放棄抵抗。
離江邊距離不遠,兩人不再騎車,推着自行車散步過去。
冰棍融化在肚子裡,也化掉程真最後一點火氣。
一路走到江邊公園,夏宇去存車,程真慢慢走在前面。
他想起去年那場曆史罕見的洪水,他在江邊聽人吹口琴後不久,腳下的地方就變成一片汪洋。如今,這裡已看不到一點痕迹,隻有那座建于1958年的防洪紀念塔上,多了一道不起眼的刻痕。
年複一年,公園裡的歌舞仿佛沒有變過。
他又聽到有人在演奏蘇聯老歌,手風琴的旋律歡快輕松。程真看了眼舞場,有個男人在跳哥薩克舞,他跳得不算熟練,雙臂抱在面前,半蹲着踢腿,不時趔趄一下,顯得很滑稽。
程真憋得肚子疼,直到他們走過人群,才笑出聲來。
他回頭看着夏宇:“你會嗎?”
夏宇蹲下試了試,完全不得要領。
程真又笑沒了正形,夏宇看着他笑,自己也被他傳染,越笑越深。如果不是程真,他永遠也不會做這種事。
“我對‘那邊’的印象越來越淡了,”他比程真更早平靜下來,“就連俄語都忘了不少,還不如英語。”
聽他這樣說,程真感到一陣洩氣,擡着的頭頓時垂了下去。
“常姨說,你英語挺好的?”
夏宇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切換,那正是他帶程真出來的目的。
“還行吧。”程真滿心沮喪,随口敷衍一句,就望着水面發呆。
夏宇不擅長聊天,特别是這種有目的的聊天,一句話說完,不得不花時間組織下一句。在他苦思冥想,如何讓程真把精力放在學業上的時候,就聽見他嘴裡在模糊地念着什麼,仔細分辨許久,才聽出内容。
是一些俄語單詞。
那個口音怪得可笑,夏宇卻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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