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十幾年的宮廷生活——雖然他被趕出來之後就從來不提到他們——提到時也帶着無盡的怨恨也的确給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讓他天然覺得‘反抗軍?可憐的家夥,但畢竟是要被鎮壓的。或早或晚。畢竟是要被鎮壓的’呢?
但是這一次甚至更理所應當一點。
因為比起那十幾年宮廷生活留下的影響,在這短短的一個月裡,他還産生了一個更加的不可磨滅的認知,應該認為就算現在剩下一個孩子,這個認知也會通過基因遺傳給孩子的。那就是——
“她協助了你們啊。”
“她協助了你們,那你們就會勝利。”
高盧皇子說出口的話有些嘶啞,但總體是平靜的。
如果還有反抗的餘地,他會更加憤怒和激動一點。但既然現在外面已經完全被重兵包圍,就連己方引以為傲的空戰能力,也因為外面幾乎遮蔽天空的飛行部隊而無法施展。那他就平靜了。
這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嗎?高盧皇子不無諷刺的想着,迎着修奈澤爾平靜的視線——他的手中還把玩着從高盧皇子手上繳過去的玩具槍,翻來覆去的看,好像是想要知道這和他們自己的那種玩具槍究竟有什麼分别。
“别白費力氣了。”他說,“魔女的作品,隻要是能用的,全都差不太多。”
他純屬一片好心,但那話語或許被認為是有失尊敬的,背後被狠狠地來了一槍托,如果是在平和的時期,他會用一個星期的住院來治愈這一槍托給他造成的傷害——說不定還要應對着哭哭啼啼、也可能是一臉興味的過來幫忙照顧的魔女,不過現在不要再想她了。但是這個時候,高盧皇子隻是繼續說。
“都是一模一樣的,别說是不同人手中的仿造品了,就算是仿造品和真品的差别都不大。魔女對她的作品缺乏愛意,一旦制造出來了,她也就不再想了,如果之後要用到的話也不會改進,再做新的就好了。”
高盧皇子說的時候其實隻想着玩具槍,說完之後才發現這正是他們關系的真實寫照,修奈澤爾就是魔女選擇的那個‘再做新的’,而現在他是要被丢到垃圾堆了。
和高盧皇子把哈迪斯頭盔——真希望魔女制作的時候也能做的像這個名字一樣帥氣——覺得丢臉而藏在發絲之間不同。修奈澤爾雖然也沒把那個對于女孩子來說可愛對于男性來說滑稽得要死的骷髅頭發夾夾在頭頂,再也沒有避諱——他就像是戴着一個胸針一樣把它别在了自己華服的胸前。因為風格完全不搭調所以極其顯眼。
這簡直就是在炫耀,這完全就是炫耀,魔女對他的确恩寵啊。甚至是在那之前,高盧皇子看到這個理應限定少數幾個高層幹部身上的發夾,突擊的布裡塔尼亞軍全軍都佩戴在胸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說出那些話簡直像是怨婦,他有點尴尬,如果失敗已經注定了,高盧皇子希望自己至少是有尊嚴的。雖然早在那之前,就算沒發生這回事,當着反抗軍高層全員的面被魔女一槍打掉手臂的他也早就尊嚴掃地了。
修奈澤爾的視線一次也沒有掃過他空蕩蕩的袖管,這讓他幾乎心生感激。
他無意識的打量着修奈澤爾的臉,然後承認自己被丢到垃圾堆是有理由的,修奈澤爾甚至都不能算是他的完全優化版——修奈澤爾拿來和他比較都顯得掉價。
修奈澤爾的面容像是名家精心制造出來的雕塑,缺乏天然感,你無法想象神會在給了他這樣的家世和才能之後還精心照料了他的面容。他的頭發,淡金色的,在燈下散播着微光的美麗金發也像是一根根雕刻出來的。即便高盧皇子讨厭那雙眼睛裡的悲憫情感——對敵人的悲憫反而會顯得他們很可憐,但是也必須承認那是他見過的除了魔女之外最美麗的眼睛。
然後他還很優雅,作為皇族的高盧皇子自然有發言權啦,這不僅僅是嚴格的禮儀老師和努力就能夠達到的優雅,這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好吧,好吧。他想,努力撫慰着自己的男性自尊心。
“魔女選擇你是有道理的。”他說。
修奈澤爾看着他,淡色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對他說些什麼但又改變了主意。他擡起頭,對着高盧皇子周邊和後面的士兵下令。
“放開他。”即便是發令的時候,修奈澤爾的語速也比常人微慢一些,仿佛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很溫和,但是不可抗拒,“然後出去。”
出去?怎麼說?把帝國的第二皇子留下來和反抗軍的頭子放在一起?高盧皇子有點想笑,就算是他在原先王室裡最受寵的那段時間,他想提出這樣的命令,都會被自己的副官嚴肅地制止,又嚴肅地補上一大堆‘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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