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若青“噓”了一聲,小聲道:“子謙回去休息吧,劉越梁斌他們幾個下午都補了覺的。”
徐子謙哪肯走,“既來了,哪裡有走的道理,多個人多份力嘛。”
“也成,”聞若青點頭,“呆會兒别給我打瞌睡。”
夜半時分,羸弱的月光沉入墨染一般的烏雲中,風疾樹搖,牆角一株直伸到圍牆外的參天大樹上終于有了動靜,兩道人影自枝丫間突然閃出,從樹上一躍而下,快速奔至牢房門口,其中一人揚手甩出一陣煙霧,正在門口打瞌睡的兩個衛兵哼都沒哼一下,繼續春秋大夢。
兩人手腳麻利地撬開鎖,進了門便舉起手中長劍,往牆角綁在柱上的人刺去,眼見即将得手,綁着的人忽然跳起來閃到一邊,緊跟着身後房門大開,一大堆人湧進來把他們兩個團團圍住。
這兩人情知中了圈套,心中叫苦不叠,正想咬開牙齒裡藏着的毒藥自盡,旁邊裝成案犯的聞竣和劉越已閃了過來,眼明手快地捏住了他們的脖子,接着将一大團破布塞進兩人口中,将其嘴巴堵了個嚴嚴實實。
“做的好!”聞若青贊了一聲,走到兩人跟前上下打量,将其中一人口中的布團拖出,那人上下牙正要合攏,聞若青已掐住了他的下颌,拿根鑷子從他牙槽後将藏着的毒藥準确無誤地取了出來。
徐子謙在一邊歎為觀止。
“大人,這是……”
聞若青心中暗歎一聲,事情和他估計的,看來是沒多大出入了。
他擺擺手,讓人把兩個新犯帶下去,自己領着人去了大堂東側的議事廳。
他看着面前幾個人興奮而又帶着好奇的臉,陷入了矛盾之中。
告不告訴他們呢……
聞竣不必說,自然是信得過的,徐子謙、劉越、梁斌這幾個人呢?他與他們共事也就十來天,即使他信得過他們,可是把他們牽扯進這些事情裡面來,又會不會害了他們?
“大人,”徐子謙見他半天沒說話,忍不住出聲詢問:“這剛抓住的兩人,咱們準備怎麼辦?”
“不怎麼辦,過兩日一并送刑部吧。”聞若青猶豫半天,終于下定了決心,将手中那枚米粒大小的毒藥放入一個小瓷瓶内,将瓷瓶遞給徐子謙,補充道:“這毒藥也一并交給刑部。”
“……交給刑部?”徐子謙簡直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大費周章地抓了兩個夷人,又用這兩個夷人引了這明顯是死士的兩個人前來,結果就這麼算了?
“不然你覺着該怎麼辦?我們的職責隻是抓捕盜賊案犯,刑部才能審理定罪,你在兵馬司當值兩年,難道不知道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事明顯不簡單,難道那兩個人我們都不審問審問麼?”徐子謙據理力争。
“審問?”聞若青冷笑,“剛剛差一點就吞了毒藥下去,你以為能從他們嘴裡審出什麼東西?”
“……”
徐子謙沒說話了,但他胸口起伏不定,臉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又看了看聞若青冷漠的一張臉,沒接他遞過來的那個瓷瓶,轉頭把門一摔,出去了。
餘下的幾人小心翼翼地看着聞若青的臉色,梁斌本是聽到消息才趕回來的,這會兒便恭敬地請示他:“那大人若無其他要事,我就繼續去巡街了。”
“你去吧,”聞若青點點頭,又對劉越道:“你們也都散了吧,囑咐下頭把人看好。”
“是。”劉越心中也很有些失望,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聞若青也和聞竣出了兵馬司,騎着馬往國公府方向慢慢而去。
更鼓沉沉,夜風如梭,兩人默默并肩而行。聞竣長期跟在聞若青身邊,對所有事情幾乎可說是了若指掌,再是遲鈍,此時心頭也明白了幾分,他心情沉重,也就不敢出聲去煩他主子。
因還在宵禁時分,街道上十分安靜,路上碰到幾個巡街的衛兵,正是梁斌的手下,那幾人見是上司的上司,自然不敢阻攔,還上前殷勤地詢問需不需要護送他們回去。
聞竣笑着回絕了,終于逮到話題跟他主子打趣道:“看來在兵馬司做事還有這一大好處,宵禁後到處閑逛也沒人管,以後晚上要出來辦什麼事也再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聞若青沒笑,也沒說話。他回了聞府,就近在霁風院裡歇下了。入睡之前,陳莫和楊凡的臉,還有徐子謙他們幾個臉上失望的表情,不停在他腦海中來回晃悠。
次日清晨,從凝輝院回來之後,尹沉壁便把自己的嫁妝箱子打開,從姨母送她的那箱子綢緞中找了幾匹出來。
昨日那般的場合,想必今後是少不了的,衣飾裝扮再像現在這個樣子顯然是不行的。她也并非完全不懂色彩的搭配,隻是捉襟見肘的幾套衣服,搭配來搭配去,再翻不出什麼新花樣,也就隻能将就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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