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下聘,季府門口鋪了厚厚的一層紅綢炮仗,顯得尤為喜慶。季修眼神盯着地面,略帶猶豫說:“殿下……你會對阿姐好嗎?”
不等陸骁辭回答,季修語氣強硬道:“你要好好對待阿姐。若是你對她不好,我就……我就……”
一個十多歲的小少年,陸骁辭還真不放在眼裡,好笑道:“你就怎麼樣?”
“别瞧不起人!若你對阿姐不好,我肯定揍你。還有,我今年秋天就考立谏院,到時候天天監督,日日上谏,你要是對不起阿姐把你寫進史書上讓後人唾罵……”
立谏院是北梁的言官機構,做的專門就是匡人君,左右言路之事,自建國以來在朝中職權頗大。陸骁辭跟哄小孩似的:“孤怕死了,不敢不對她好。”
“這還差不錯。”
臨走,陸骁辭想起什麼,又道:“有空多跟着悅文堂林太師學,他雖然疾言厲色,卻是實打實的學識淵博。”
季修警惕:“你跟我說這些做甚?”
“不是想進立谏院麼?林太師可是翰林院編修出身,後來走的立谏院言官路子。好好跟着學,吃不了虧。”
明白過來陸骁辭這是在提點他,季修喃喃點頭。他還真想不到,悅文堂那位恪守教條的林太師,看着死闆,原來竟如此了得。
眼看着婚期在即,宮裡又派了若幹女官到季府,教季軟冊封和大婚的禮儀。其實隻是走一遍流程罷了,當年季軟出嫁時,雖然隻是抱着一塊牌位,但該走的流程該學的禮數可一樣不少。
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季軟做起來十分得心應手,她标準的儀态惹得女官頻頻點頭,心說太子殿下果真慧眼識人,親自挑選的女子聰明端莊,簡直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下午,程夕雪和管茹來給季軟添妝。程夕雪把自家的好東西都擺出來,一樣樣讓季軟挑。管茹已經有孕兩月,便送來一套自己親手縫制的小孩衣裳,看起來是男娃娃的樣式,管茹非得說不論男女都可以穿。
送走程夕雪和管茹,接連又迎來王夫人和林芷芽。一群人熱火朝天的幫忙準備,直到夜晚才離去。因為明日出嫁,季府已經挂上大紅燈籠和紅綢。入夜後通紅一片,比過年過節還要喜慶。
從這一刻開始,季軟開始覺得和上次出嫁,還是很不一樣的。那時出嫁她還在侯府,雖然侯府也萬事準備齊全,但季軟完全沒有要當新娘子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知道嫁過去也是守寡,季軟對未來并不抱有任何期待。
她隻想離開侯府,能過清淨的日子。
可是現在,季軟靜坐房中,想到明日的婚禮,想到即将來迎娶自己的殿下……季軟控制不住的心動。她思緒紛紛,不自覺想到白天女官教的,怎麼接受太子妃冊封,怎麼完成儀式,怎麼和殿下洞房……
眼神一轉,不小心瞅見那件管茹送來的小孩衣裳,季軟捂着發燙的臉頰,她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總之,季軟這夜失眠了。
大婚這日,天剛微微發亮季軟就起床,被一幫侍女伺候着焚香沐浴,梳發更衣。好一番折騰,季軟滴水未進,又被催促着換上成婚禮服。這次她的嫁衣是深青色翟衣,上面織金雲花紋,外罩正紅大衫,名副其實的鳳冠霞帔。等穿好繁瑣的翟衣禮服,季軟隻覺得性命都丢了半條。
趁着等待迎親的功夫,翠珠端着茶水小心喂給季軟一口。季軟問她:“我今日是不是特别醜?這妝容也太誇張了,方才照鏡子吓我一跳。”
翠珠安撫說:“宮裡那幫婢子辦事姑娘放心,不醜,一點也不,貴氣着呢。”
季軟卻擔心得很,她十分在意自己在陸骁辭面前得形象,總覺得今日的妝容雖然繁複隆重,論及好看卻不及自己平日的一半。待會可别把人吓跑了,那她得多冤枉。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忽然熱鬧起來。鞭炮聲,禮樂聲由遠及近,季軟知道,是陸骁辭來了。
這一刻,季軟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明明不是第一次嫁給他,昨日女官還陪着她練習過好多遍,甚至一會出門時候應該先邁哪知腳,走路的步子跨多大季軟都熟記于心,可她就是忽然緊張起來。
她要嫁人了。
嫁的是世間最好的兒郎,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
他回來了,謹遵諾言,真的來娶她了……
禮樂齊鳴,聲音越來越近。陸骁辭進屋,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床上的季軟。季軟脊背挺直,一隻手放于膝蓋用寬大的袖子蓋好,一手握着金扇遮擋面容。從陸骁辭的方向,隻能看見季軟華麗的禮服,和似乎極為沉重的鳳冠。
總之看不到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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