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煥摸向他的背,從他觸目驚心的傷口上掠過,眼眶的紅意越來越盛,緊握成拳,不敢觸碰。
方甯書沒有力氣,隻能靠在他懷裡,意識極其的倦怠。
感覺到厲煥頭發上的濕氣,他擡起半些眼皮,撐着笑道:“你救我啦?”
“方甯書……”厲煥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他的唇貼着他的耳廓蹭動,反複,從他的耳邊到鼻尖,額頭相抵,壓抑又道,“方甯書。”
這種時候,還想折騰他?
方甯書被擁入懷的姿勢被改成躺在厲煥懷裡,虛虛靠着他的肩膀,根本沒有半分力道去掙紮。
也罷,算救他這一次的報答,他想道。
卻如預料之中的吻沒有落下,猶如剛才走失的小獸找到依賴,厲煥一隻手環着他的肩膀,另一隻貼着他的下颚頸邊,好像在感受他的脈搏和溫度一般,與他的臉頰緊緊相貼:“方甯書。”
對方的溫度是溫熱的,觸及之處傳遞過來溫度,好像将他的所有體溫帶了起來,身體的知覺慢慢恢複。而就在此時,好似有一滴濕潤,滾燙的落在了他的唇邊。
方甯書怔愣,睜開眼睛。
他看到了厲煥現在的樣子。
不是僞裝,是腦海中想過無數次,小七長大後的模樣。而這張臉上的神色卻與他所想意氣風發的模樣大有不同,眼裡的血絲布滿、嘴唇發白,鼻尖一株晶瑩。
怎麼……哭了?
方甯書擡手摸向他的臉頰,嘴唇微張。
許久,他腦中一熱,喉嚨間幹渴、滾動,神差鬼使地、伸手輕輕壓了壓厲煥的腦袋,擡起頭,碰到他的嘴唇。
厲煥停滞幾秒,低下頭,猛然托起方甯書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潮熱的氣息交換,他的鼻尖碰到他的臉頰帶來一絲冷意,方甯書回攏了幾分神志的思緒輕顫,輕輕揚起頭,感覺到厲煥發了狠、懲治、怎麼都不肯放過的攻勢,卻不像之前的掙紮,眼睑微微合上,無聲的縱容。
“哥!哥——!”鶴輕元的聲音戛然而止。
厲煥松開方甯書,将他牢牢扣在懷中,冷然看去。
鶴輕元驚愕散去,臉上立馬露出勃然的怒意:“你幹了什麼——?!”
“把我哥給我!”
厲煥面無表情。
方甯書輕輕握上厲煥的手指,啞聲開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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