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語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做聲:說什麼都是錯,辨赢了又有什麼好處?
姚佳怡不肯放過她:“看來日後,宋王出門,須得先派人偵知一番,免得被某些人攔下。”
于璎雪“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又趕緊捂住嘴。
謝雲然人在暗處,搖了搖頭,并不贊同姚佳怡這樣的尖酸刻薄。人皆有軟肋,何必苦苦相逼?
陸靖華倒是記得嘉語之前為她解圍,努力想要擠出句什麼話來幫幫嘉語,可惜想了半天,好像确然無法反駁——三娘子對宋王的傾慕,原本就是人盡皆知,雖然這位三娘子耳聞不如見面,但是……總不會都是空穴來風吧。
賀蘭袖饒有興緻地在等嘉語開口。
——她倒是想過的,如果她是嘉語,再看到蕭阮這個負心人,不從他身上咬塊肉下來,是解不了心頭之恨。但是看嘉語,眉梢眼角,竟看不出恨意。
怎麼會不恨呢,那多奇怪啊,賀蘭袖遺憾地想。她也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個男人了,這時候的蕭阮,還沒有後來的堅毅果決,也沒有後來的狠心。如果說後來的蕭阮,是下弦月青白冷硬的光,那麼這時候就還是新月,清新,隽永。
賀蘭袖其實是猜不透這個男人,也許因為長了過于漂亮的一張臉,又過于優雅的姿态,讓人不由自主相信,他是個溫柔的人,也許多情,不過,那算得了什麼?他還富有天下呢。
她沒有問過他到底有沒有愛過三娘,即便全天下都認定他是被迫娶始平王的女兒。
她記得蘇卿染帶回來嘉語死亡的消息,他細細問了在什麼地方,死了多少人,甚至什麼天氣。唯獨沒有問她是怎麼死的,最後說了什麼話。隻是沉默了整日。她是陪他到最後的人,但是到最後,她也不知道,三娘在他心裡,占了一個怎樣的位置。
——但是那個位置,那必然是存在的。
不過這輩子,元嘉語沒機會了。賀蘭袖嘴角微微向上,一個輕巧的笑容。
“我說,”沒人幫腔,連個反駁的人都沒有,姚佳怡不甘心,“宋王最近都不來鎮國公府了,可是上次吓壞了?”
這句話出口,所有聲音都靜了下來,就連風,都隻敢蹑手蹑腳擦過少女們嬌嫩的面頰。所有人都在等嘉語反擊——她們見識過嘉語的口齒,并不相信她無法反駁。姐妹和睦有什麼好看,吵架才好看!
嘉語擡頭看了姚佳怡一眼,皇帝看她的目光有些擔憂。最後流轉的是蕭阮的眸光,那像是極輕極淡的霧氣,停留在姚佳怡臉上,搶在嘉語開口之前,輕聲笑問:“姚娘子這是在打聽小王的行蹤嗎?”
“小王不甚榮幸。”
嘉語:……
所有人都呆住:不是都說宋王對三娘子不假辭色嗎?
最吃驚的當然還是皇帝——方才他還親眼目睹他對嘉語不假辭色呢。
賀蘭袖抿了抿唇。她當然也意外,但是後來蕭阮給她的意外太多了。她比在場任何人都更習慣這種意外。她笑吟吟說道:“天色越來越暗了,歌姬們恐怕就要開唱,陛下還不上船嗎?”
皇帝也想把方才的尴尬遮過去——姚佳怡的話實在太難聽,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堵住表妹的嘴——趕忙說道:“走吧。”
有皇帝幫忙岔開話題,姚佳怡精神一振,貼到皇帝身邊,又興興頭頭起來:“皇帝哥哥,今年的荷花會比往年都好吧?”
——這是炫耀給場中沒見識過淩波宴的貴女聽的,比如嘉語。
“會的。”皇帝有氣無力地回答。
小寺人被擠到後面去了,低眉垂目,我見猶憐一副剪影。
“皇帝哥哥今兒晚膳用了什麼?早知道皇帝哥哥要來,就該給皇帝哥哥留幾隻金糕卷,那味道我嘗着倒好。”
“你嘗着好就好,朕不愛吃那些油膩膩的東西。”
“也對,”姚佳怡毫不氣餒,“桂花糕就清淡多了,下回我做給皇帝哥哥吃!”
“難為你有心……”
嘉語越發落到了後頭,餘光一掃,蕭阮還在身邊,就有些頭疼。她實在怕了這個人,每次都會被翻起的陳年舊事——當然了,在别人眼中,這事兒還正新鮮熱乎着呢,但是于她,已經是隔了許多年。
年華如流水。
第28章一腳踏空
她不知道,她沉默的時候,側容倔強,像是有許多話,偏偏一個字都不能出口,蕭阮想,之前每次遇見,都能看到她绯紅的雙頰和發亮的眼睛。但是文津閣之後,像是每次,她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這個姑娘,愣得天不怕地不怕,但又像是時時都恐懼着。比如方才他提醒皇帝,清河王行蹤有問題的時候。難道她知道清河王意味着什麼?蕭阮心裡搖頭:深閨女子知道什麼。替她解這個圍,算是補償他的利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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