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越聰明的人,越難欺騙自己。
可若真是騙到自己了呢?可見其痛之切,其念之深。
此刻的關雨霂還有什麼顧忌呢?她什麼顧忌都沒有了,她隻想把話說盡,說得更明白。
以及自己這顆心到底交予誰了,到底由誰捏碎了。
「你在這裡殺了我又如何?若是殺了我你的夢就能實現,你心中的不安就可以消除你就殺了我啊!」她一笑,笑自己作為一個女子卻如此猖狂。她本就不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心性,一個幼時爬牆出院的人,試問誰又比誰壓抑得更久呢?
她接着笑,接着問:「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嗎?大人你夜裡心痛嗎?大人你心中有憂嗎?大人你難過嗎?你心安嗎?你知道你還能強着自己走多遠嗎?我在關府長大,看到過爹失意,看到過他的文章,大人可知我後來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他锒铛入獄!我看到他病死獄中!」
她叫着他大人,已經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了。
「大人以為我為何要在這裡說這番話,我是想來挖苦你嗎?想讓你給我一槍嗎?我關雨霂同你非親非故,我為何要說這番話?我無聊嗎?我想死嗎?我是見過了一次,不忍再見第二次!」
「我是太在乎你的生或死!」
淚終于忍不住了。
是時候結束了。方緻遠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落地的聲音清脆得吓人。
關雨霂轉過身跑了出去,眼裡都是淚,外面都是雨。
***
這撫州的雨啊,最是淋不得,跟浸骨似的,有寒到心裡的勁兒。
若心是熱的何畏這雨呢?
可……若心是冷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一般我給糖,說明要吵架。
20190805:修了一下,時隔多年,這篇還是給了我很多震撼。
第24章章二十四
方緻遠站在原處,手還保持着方才握槍的動作,耳中全是雨聲,嘩啦嘩啦嘩啦——就像是中了暑溽之氣,所見之色越來越少,所感之物也越來越模糊。同雨聲一起回蕩在此地的,還有那句「我是太在乎你的生或死」,就如她還在眼前一般,經久不散。
外面強光一閃,霹靂而來。是驚雷。聽得方緻遠一個寒顫,不禁渾身哆嗦了一下。
思緒漸漸回來,眼前也漸漸清晰,她拿起了地上的槍,仍舊有些睜不開眼睛。
「呵,好家夥,這樣摔一點傷都沒有。」她一邊說着,一邊熟練地把裡面的彈藥給去了,再放回原處,轉身從門敞開地方看窗外的雨。
不知道她有沒有淋着。
***
是時候離開這個地方了。她出門看到四個守衛都還站在那裡,便問:「你們看到她去哪了嗎?都不拿個人去追一下嗎?」
剛才開門的那個小哥一個拱手,上前答道:「回大人,夫人她說不要攔着她,不,不然她就死在這裡,那時她奪了小的的匕首,我們也不敢亂動。所以就……」
方緻遠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冷笑上一聲:「你讓一個女子奪了匕首,說出去不怕人笑話嗎?」
那侍衛聽後一個後退,腰彎得更低些,大聲說道:「小的罪該萬死。」
你死了又有何用?這天下最不缺這樣無謂的生死。
方緻遠擡着頭,眼輕閉,聲音平和聽不出悲喜:「她往哪走了?」
侍衛見他并沒有大發雷霆,便先挺直了腰闆指了指驿站方向,又忙拱手鞠躬,稱看到夫人去驿站方向,想着不會出什麼大事,遂一直守在門外請大人示下。
方緻遠仍閉着眼,說了聲好,叫他們繼續看守在這裡,又告訴他們此事決不能聲張,特别是董大人那。侍衛們都稱好,目送走了方緻遠,各自在心裡想着這庫房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也好在是男人之間,幾個人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無多言。
方緻遠走時睜開了眼,覺得眼睛仍舊很痛。她撐着傘,覺得傘也很重,好像這雨都積在了傘上,越壓越沉。
等到了驿站,上樓一看發現房裡沒人,幾聲招呼就是連芙竹也喚不到人,倒是喚來了管事的,問大人可是有何吩咐,可是在找人。聽到方緻遠說是,管事的忙答道這夫人是和大人一起出去的,之後便沒有回來,倒是這芙竹姑娘忽然拿了把傘急匆匆地出了門,具體去哪了,他們也不太清楚。她聽後點了點頭,說無事了便自己回了房,心想這二人當是一起的,後又翻了翻房裡的行李,看到一切都還在,想必也不是一氣之下回了京。倘若人還在這撫州,估計一時半刻也出不了什麼事,也就想着先讓兩個人都靜一靜吧,就算這個時候找到了她,方緻遠也覺得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想理一理思緒。太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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