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睛,連看也不看,隻道:“哦,信來了,是哪裡的信呢?”
管事答道:“是恭王殿下派人送來的信。”
她從搖椅上站起,與沈明山對視後道:“如今宮裡情形如何了?”
“似乎……不甚明了,不過恭王殿下那裡遞來消息,說是已經……”
管事的聲音小了下去,沈明山溫和道:“既是如此,那就先回府了。”
女人拱手道:“是,老師先回府等候消息,等情形清楚些,再出來也不遲。”
她轉向管事道:“送老師回去罷。”
管事俯首應喏,台上伶人旋身回轉,水袖蹁跹辭台而去,曲聲已近尾,鑼鼓铮铮,倏然停止。隻見女人一甩衣袖,掐着嗓音哼道:“……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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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距中秋才過了半月,此時秋意正濃,而月已成彎鈎,挂在深藍的夜空裡,不複從前的圓滿。
皇帝接連空缺了大半月的早朝,令朝臣不禁有些惴惴不安,雖宮中傳出消息,皇帝隻是先前忙于政務,緻使聖體有礙,需卧床休養一陣子。但這種借口并不能很好的撫慰臣子們,畢竟皇帝登基以來勵精圖治,極大的改善了朝廷許多不良風氣,漸漸在臣子心中占據了重要的位置,如今她不在,朝廷頓時像失去了主心骨,雖說有六部尚書議事在前,但六部到底從内閣手下暫脫而出,實在少了些底氣。
而這時候,請召内閣回朝的折子就出現的順理成章了。而六部不知所措,皇帝還在宮中‘修養’,按照慣例,的确是該由内閣暫代政務。由于先前皇帝與内閣發生了些不愉快,閣臣們被迫放了個長假,難不成真能下的來臉,去吏部報道嗎?
吏部尚書趙淩平看着案上的折子有些失神,這一摞明黃緞面的折子是内閣才能用的東西,其内容也不言而喻,閣臣們當真放下了身段,低調地遞上了銷假的折子,言辭懇切地請求回到朝堂,為之效力。
到底批不批?趙尚書苦思冥想,連頭發都要掉光了。
批,豈不是違背了陛下;不批,又是與内閣作對,眼下内閣回歸是闆上釘釘的事,而陛下卻不知道要何時才能轉醒,這些日子她已經聽到有臣子私下議論立太女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猛然一跳,皇帝隻有一個女兒,連周歲都未滿,真的能被立為太女嗎?而臣強主弱,這不是……朝亂的征兆麼?
她竟不敢去深想。皇帝正值年富力強,究竟是為何病倒的,什麼病能讓太醫院都束手無策,她還會醒來麼?趙淩平手按在那些折子上,思索良久,終是召來得力的下屬官員吩咐道:“将這些折子,發還罷。”
“大人?這……”
趙淩平靠在椅子上低聲道:“耽擱些時間不要緊,去發還就是。”
“可這是内閣的折子,若是讓閣老們知道了,大人您要如何是好?”
趙淩平想了會,脫下官帽放在桌上道:“那就等着看罷,大不了不做官了,回家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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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洺翌日離去,留下了一封婚書與一隻沉重無比的箱子。
清平打開箱子,裡面鋪滿紅珊瑚海螺珍珠,中間放着一架用海柳拼接的船。這船做工精巧,像是把大船縮小了數十倍,連桅杆與船上的繩索都曆曆可見。且每一個零件都可以取下,足見用心。
清平對這船頗感興趣,但不敢随意拆卸,怕拆了就裝不回去了。她身邊的随從皆是内陸人,都不曾見過海,更别提海上的商船了,隻有署官笑容滿面地道:“大人不知,邵家早年便是由造船發家。這船模做的如此細緻,必然是出自邵家工匠之手。何況金海柳難尋,”她眼中流露出豔羨來,“這可真是件實打實的寶貝。”
清平笑了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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