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二哥。”
給元南聿修整好儀容,燕思空弄亂了自己的頭發,在頭臉、手腳抹上灰土,而後手持着那枚面具,定定地凝視着。
元南聿輕聲道:“二哥,若你……”
燕思空毫不猶豫地戴上了面具:“從現在開始,你是燕思空,我是阙忘。”
元南聿長籲一口氣:“二哥,我怕這樣做了,我會後悔。”
“你若死在陳霂手裡,便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燕思空怕他猶豫,将他拉了起來,推出了牢外,面具後的那雙眼睛溫柔和堅定,“聿兒,快去。”
“二哥……”
“相信二哥,我們兄弟一定會再見的。”
元南聿瞪大眼睛,憋回了懸框的熱淚,他握緊了拳頭,朝燕思空深深鞠躬:“我們一定會再見!”言畢,他強迫自己轉身離去。
燕思空坐在牢房中,用微微發顫的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面具戴久了,便難以摘下來,但這面具原本就該是他戴的,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他已經無暇去思考他的命運,哪怕代替元南聿死在這裡他也認了,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元南聿能夠順利地金蟬脫殼。
——
假扮成燕思空的元南聿,強壓着心頭的忐忑,盡量舒展身體,放松步履,走出了監牢。
守衛的獄卒受過燕思空的銀子,這幾日來來去去的見面,多少熟識了,拱手行禮的同時,不忘言笑道:“燕大人過年好啊,您這酒怎麼撒襖子上了,可别凍着了。”
“我這就回去換換。”元南聿見那幾名獄卒毫無異色,亂蹦的心終于逐漸安定了下來。
他根據燕思空的描述,尋回了自己的住處,命仆人準備好熱水,裡裡外外将自己洗了個幹淨,然後梳妝一番,為保險起見,在額上又塗了一遍脂膏,直看上去無懈可擊,才敢去參加年宴。
陳霂将諸多官将親信都邀來一起過年,他與甯王之女、他的正妻共享主位,齊曼碧則在側下,溫婉地坐着。
如燕思空所說,陳霂要接待的人太多了,無暇對他過多關注,他向陳霂行了禮,就到一旁坐下了。
落座之後,元南聿不忘觀察宴上之人,為了能将那些他沒見過、但聽過燕思空描述的人對上号,以免露餡。
那郡主面目秀雅,但跟齊曼碧的妖娆妩媚一比,實在有些寡淡,難怪大過年的,陳霂與她也并不見尋常夫妻的言笑晏晏,倆人相敬如賓。
元南聿感受到沈鶴軒的視線,他鎮定地、落落大方地回視,甚至朝沈鶴軒隔空舉杯,眉梢帶着絲絲挑釁。
隻要不說話,他自信能仿燕思空八分。
宴會開始了,前來慶賀的賓客送來一重一重地大禮,賀年詞之大膽輕狂,俨然是已經将陳霂當皇帝了,陳霂也不避嫌,照單全收,年輕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意氣揚揚,惹得沈鶴軒頻頻皺眉。
元南聿回憶起幾年前他見到的那個小皇子,還隻會跟在燕思空屁股後面一口一個老師地叫着,仿佛沒了燕思空,他寸步難行,事實也正是如此,是他和燕思空幫着陳霂穩定局勢,剿滅蠻匪,招兵買馬,禮士納賢,助他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雖然當初助他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用他來為封野牽制諸侯,不想此人小小年紀,心機深沉,野心之大已不可掌控,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可謂雙面之劍,利己又傷己。
或許陳霂此人,骨子裡流淌着的真是帝王之血,他也見過封野二十出頭那狂傲的模樣,卻與陳霂不同,封野狂的肆意不羁,而陳霂的狂,又帶着城府與自持,仿佛一發一收,皆有目的,燕思空将他從小作為天下之主培育,可見成果斐然。
思及此,元南聿心中很是感慨。
與人喝了幾大杯酒,元南聿做出頭痛的模樣,晃蕩着站起來,要回房休息。
下人走過來扶住元南聿:“燕大人,您怎麼了?”
元南聿擺擺手:“頭疼,扶我回去歇息。”
“是。”
“燕大人。”背後傳來一聲女子的輕喚,在吵雜的屋内聽來格外清靈曼妙。
元南聿轉身一看,正是陳霂的小妾齊夫人,他早在與燕思空來雲南時,就注意過這女子,畢竟他們相貌有幾分相似,若不是她,他也不會猜到陳霂對燕思空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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